指尖摩挲著金色的邀請函，紙張上金色文字的顆粒感異常明顯，作為主角的托尼·斯塔克和佩珀·波茨兩人的名字被特意加粗標示。
凌靈望著這張邀請函心生感慨。
真沒想到，一開始被他叫做渣男的人，現在終于真的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托尼注視著凌靈的表情，隨后輕輕一笑，在凌靈耳畔低聲道：“佩珀也懷孕了。”
凌靈驀然回頭，眼眉一抬：“那么快？”
“嘿嘿，那當然！”托尼自傲地挺胸抬頭，跟著又道：“其實她應該上個月就懷孕了，只不過我們都沒發現，這樣算一算，好像史蒂夫那個家伙也沒比我快多少，說不定我的孩子能快他的孩子一步。”
兩個超級英雄之間的意氣之爭，幼稚宛若孩童。
“行了，我收到了，你走吧。”凌靈收起邀請函，轉身走向屋內。
托尼跟在他后邊道：“欸，你怎么能這樣，我可是客人，你應該邀請我進屋坐一坐，喝杯咖啡什么的。”
“我沒有喝咖啡的習慣，果汁要不要？”
托尼皺眉：“……也不是不行。”
少頃，兩人坐在房間里靠窗的位置，各自抬著一杯鮮榨的西瓜汁。
托尼深深地嘬了一口，隨后道：“話說你現在多少歲了？”
凌靈淡淡一笑：“你猜？”
托尼擰著眉頭想了想，最后搖著頭道：“我還真不知道，我記得當初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孩子，大概十歲左右的模樣，可是一轉眼沒過幾年，再見你的時候你突然就變成大人了，而且你現在的模樣好像跟之前沒有什么變化？”說著，托尼眼神一亮：“難道你不是人類？而是像索爾那樣壽命很長的阿斯加德人？”
“說對了一半！”凌靈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果汁，慢慢勻了一口氣，這才緩緩開口。
“其實我不是人。”
托尼點點頭，他心中早有猜測，所以此時聽到凌靈親口承認倒也并沒有驚訝，再說了，凌靈之前的各種表現無論從什么角度來看都不像是個真正的人類。
凌靈：“甚至我也不是你們眼中所謂的生物。”
聽到這里，托尼有些驚訝了，他眉間再次隆起深深的溝壑：“不是生物？怎么可能，那你怎么會動、會說話還有思想？”
“某些時候，生物的定義可能需要做出一點小小的改變，就好比這個宇宙里同樣也有被人類定義為非生物的生命種族。”
提及宇宙，托尼目露思索，他沒見過凌靈舉例的生物到底是什么，但不妨礙他做出一些猜想。
凌靈接著道：“再則，你現在看到的我，也不是真正的我。”
“那是什么？”托尼繼續愕然。
“是分身。”望著托尼眼中的茫然，凌靈好心解釋道：“你可以暫且拋開自己先前對世界的認知，然后將身軀和靈魂視為兩個獨立的部分，你看到的我，是一副作為靈魂載體而特意制作的身軀，所以說你現在看到的我不是真正的我。”
“你的意思是，現在的你，靈魂是真實的，但是身軀卻不是原本的？”
“不錯。”
“那你真正的身體呢？”
凌靈食指朝天：“在另一個世界。”
托尼滿臉沉思之色，許久后仍舊不解地道：“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為什么要把靈魂和身體分開，為什么不一起過來呢，而且你從另一個宇宙來到這里是為了什么？”
“不不，不對。”凌靈連連搖頭，“我的另一個世界并不是你口中另一個宇宙的意思，我所說的世界與你所認知的宇宙或是多元宇宙截然不同，包括生命類別、歷史進程和文化體系等等。這個暫且不提，先說為什么要把身軀和靈魂分開，這是為了抵擋穿越世界壁壘時需要經歷的各種危險，我現在用的身體最初比現在要強大很多倍，只不過在穿梭的途中為了抵擋危險而消耗了幾乎全部能量，所以一開始你看到我的時候才是一個孩子的模樣。”
“很危險？”
“非常危險。”
“怎么做到的？”
凌靈搖頭，“說不明白，那是與你的認知完全不同的方法，并且這個宇宙沒有任何人可以復制。”
“再說為什么要來這里，其實我的本意不是來這個宇宙，而是另一個和這里相似但又完全不同的世界，在那個世界，地球上的格局與這個地球大致相仿，然后在那個地球，從來沒有出現過超自然能力，沒有變種人，沒有超級英雄，沒有托尼·斯塔克，更沒有外星人入侵，甚至人類的腳步最遠只抵得過月球，對宇宙的探索仍困于太陽系之內。”
“沒有我？那我才那個地球肯定缺了很多的精彩。”托尼半開玩笑的說道。
凌靈對此只是微微一笑。
托尼忽地嘆了口氣，神色也轉為認真：“唉，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想那個地球應該很安全。沒有外星人入侵，沒有超能力者，更沒有什么超級英雄注冊法案。”
“你也關注了？”
“怎么可能不關注呢？我可是生活在紐約，時代廣場上每天都在播放，我都快厭煩了，而且最近我的大樓外邊總是出現很多相似的面孔，我總覺得他們似乎想對我做點什么。”
凌靈輕笑：“一定會的，你可是一個標桿，或者說是靶子。”
托尼聳肩攤手：“唉，我真的不想摻和這件事，關鍵在于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只不過比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類都要聰明而已，如果這也算超自然能力的話，那我也只好承認了。”
就連凌靈也不得不承認，這波真的讓他裝到了。
可惜，超能英雄注冊法案對于需要注冊者的界定并沒有那么簡單的只以超能力者為目標，類似于擁有鋼鐵戰衣這樣具備戰斗能力的產品或附屬品的人，同樣需要接受注冊，相似的還有蟻人等。
轉眼，托尼眼中浮現憂色：“他們的行動越來越多，而且宣傳攻勢越來越猛烈，我想要不了多久，這個世界上所有現身過得超級英雄應該有八九成都會被他們強制完成注冊。”
凌靈稍稍想了想，臉上忽地露出笑容：“其實，這倒也不完全是一件壞事？”
托尼一愣，問道：“怎么說？”
“你想，以往應對全球各地的恐襲或破壞和平事件的時候，人類自身組建的力量在實施對抗過程中往往力有未逮，因此誕生了各種意外傷亡時間，你們這些人雖然能夠更好地完成任務，但數量終歸太少，心有余而力不足。再往大了說，外星人兩次入侵，站在反抗隊列最前方的往往還是超能力者，并且你應該也發現了，不論是對抗齊塔瑞人還是黑暗精靈的時候，似乎都是你們這幾個人？”
托尼張了張嘴，腦中迅速一轉，臉上便呈現恍然之色。
不過轉眼間，他又困惑地道：“你說的對，要不是超級英雄注冊法案的推進，恐怕我還真不知道地球上竟然有那么多超能力者存在，可是之前的許多危機事件中他們都沒有現身，這到底是意味著他們并不想在大眾面前出現，還是說他們并不在乎這些事件，又或者是其他原因？”
凌靈緩緩搖頭：“你說的都對，但不管是不是超能力者，不都這樣嗎？個體思想之間的差距是迥然相異的。有的人可能想出力但是力有未逮或者身在遠方，有的人不想出力甚至期待著世界轉向混亂然后方便他們渾水摸魚，總之各種你想得到、想不到的可能性在現實中都會發生。只不過現在去考慮這些問題暫時沒有什么意義，畢竟以往你連這些人的存在都不知道。”
托尼聞言也不禁點了點頭。
凌靈又道：“現在好了，他們把大部分超能力者全部注冊了起來，以后在遇到什么全球性的危機，起碼你就不需要再擔心人手的問題，再有，就算以后你覺得地球太混亂，想要成立一個機構來維護世界和平，也不用擔心世界太大。”
“欸！等等，等我想一想！”托尼驀然出聲，抬手示意凌靈暫時不要說話打亂他的思緒。
只見他眼中精光連閃，不時地拍手鼓掌，仿佛在敲定著一個個計劃。
凌靈坐在他對面喝著果汁靜靜等待。
許久之后，托尼忽然猛地回頭盯住凌靈：“凌！我有一個大計劃！”
嘶……這話怎么莫名地有點兒耳熟？
“我想我們應該成立一個獨立于所有政府之外的獨立機構，我們需要完全的自主權，需要完善的一體化架構，需要統一的調配，需要合理的層級，我們需要非常非常多的東西，也許我們只能在摸索中緩慢前行，但也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地建立起一個對全世界和平穩定起到積極穩定作用的機構！”
凌靈淡淡地道：“但你會遇到更多的困境和刁難。”
“這很正常不是嗎？”托尼笑了起來：“一切真理在貫徹的過程當中總會遇到各種各樣難以想象的挫折，但我們可以將前進道路上遇見的問題視作磨礪，當我們通關的時候，才能收獲到更加碩大的果實！”
聞言，凌靈劍眉一挑：“你是托尼嗎？”
“啊？”托尼愣了。
“呵，我只是覺得我認識的托尼·斯塔克恐怕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說罷，兩人對視一眼，當即大笑出聲。
不一會兒，托尼又道：“我是認真的，其實這個世界從很早以前就開始不如混亂，源頭或許是變種人和超能力者，但真正的引子應該還是外星人，齊塔瑞人的降臨讓我們知道人類在宇宙中并不孤獨，同時也并不安全，現在政府的所作所為看起來比以往更加激進，但這其中未必沒有他們因此而焦急的原因，換做是我，估計也會那么做，只不過我的手段可能會更加柔和一些。”
“超能力者，從根源上看到底是源自人類，都有個體的思想和需求，注冊法案對超能力者的針對太過明顯，似乎要把他們徹底隔絕在普通人類的世界之外，而且我想，以這種方式聚集起來的超能力者，未來很難在政府的調配下發揮出他們應有的作用。”
凌靈微微頷首：“他們最大的問題在于，一以貫之地以國家機器的力量實施強權壓制，但他們根本沒有發現，時代已經變了，他們手中的強權實則脆弱不堪，反倒是那些能力各異的超能力者，他們用個體的力量可以輕易導致一個政府陷入無休止的混亂，說得嚴重一些，他們有能力以少數的力量摧毀代表多數的力量。換句話說，現在的強權已經轉移到了那些超能力者的手中。”說到這里，凌靈輕聲一嘆，看了眼托尼才道：“現在，雙方都沒有發現這個事實，但是誰又能保證，未來沒人能夠發現呢？”
托尼怔住了。
這個問題的本質其實很簡單，也許有人想過，但肯定沒有人深思以及實踐過，又或者有人想到了，可是他沒有能力串聯所有超能力者奮起反抗，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查爾斯或者老萬。
再則，超能力者之間的區別并不統一，在外表上幾乎沒有分別。
聯邦政府中或許有人已經發現，但想來這樣的思想并沒有占據上風，或許反而會招致嘲笑。
一群超能力怪胎可以顛覆聯邦？
電影都不敢那么拍。
但凌靈認為可以。
從托尼的臉色來看，他應該覺得凌靈說的是對的。
因為他本身就具備制造超級混亂的能力，而一個持續混亂的國家是沒有未來可言的，最終只能走向毀滅。
托尼站在政府的角度繼續發揮想象，如果政府即將破滅會發生什么？
可他忽然發現自己不用想象，因為世界早就有過無數這樣的例子。
毫無例外。
戰爭！
人類的瘋狂和他們在大眾面前表現出來的風度大抵是相同的，而一個擁有核力量的政府如果陷入瘋狂，那對整個地球來說都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托尼語速極快道：“不行，這樣太可怕了，我們必須要成立一個獨立機構！不能再放任他們繼續下去了！”
凌靈點頭：“我同意，不過有個問題。”
“什么？”
“你得先結了婚再說，要是你敢再次推遲的話，我想佩珀這輩子都不會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