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靈的特工身份既然已經暴露，那么他在斯塔克工業的保鏢職業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持續下去了。

然而有道是買賣不成仁義在，況且托尼每年付給凌靈一億美元也不單是因為保鏢身份，還有讓他加入復仇者的因素，后者相對而言更加重要。

跟弗瑞和九頭蛇分別完成碰頭交易之后，凌靈揣著九頭蛇大大方方給予的報酬，撥通了那個唯一的號碼。

接通后，對面聽聲音是個年輕的女性，對方僅說了一句“三天”，隨后就掛了電話。

這就有點特工那味了。

凌靈笑瞇瞇地返回自己位于華盛頓南部的小屋，隨后靠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開始閉目養神，體外逐漸泛光。

第一宇宙，有師父的先手直接阻止死亡降臨，再有那幾位地獄領主以及海拉那個狠人坐鎮，相信不論那邊的主線劇情如何發展，都無法真正影響到凌靈對規則之力的攫取。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幾個玩家以戰養戰，必然會越來越迅速地冥界權柄覆蓋整個第一宇宙。屆時，凌靈又可以把他們從第一宇宙送到其他地方。

因此，當他們全部都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任務之后，凌靈對第一宇宙暫時放心了。

在那里，鳳凰集團已經開始收縮，一切人手都在低調地配合著二號宇宙的行動，他們不會再跳出來對原本應該發生的時間線造成破壞。

這一切，和凌靈在二號宇宙的行為模式相仿。

即：探索一個不影響重要劇情并方便未來玩家能夠渾水摸魚且最終令滅霸可以成功完成計生任務的方式方法。

究其根本，還是多元宇宙太大了，凌靈本身也還不夠強。

菜，才是原罪。

凌靈開始修生養息之際，弗瑞和九頭蛇卻幾乎都在同一時間忙碌起來。

凌靈已經接受了九頭蛇神盾局分部的快速反應部隊隊長之職，考慮到此時仍是弗瑞掌權，九頭蛇就算想要主動運作也還需要些時間，不過凌靈的表態本身對九頭蛇而言就是一件好事。

不過事物都有兩面性，有人覺得好，自然就會有人覺得不好。

布洛克·朗姆洛。

外號交叉骨，九頭蛇骨干，戰斗序列的中流砥柱，原神盾局快速反應特種部隊隊長。

更多人對他的了解和認知都來自于一位超級英雄：美國隊長史蒂夫·羅杰斯。

只是在當前的二號宇宙時間節點，除了當初拿走心靈權杖之外，其余該他好好上場的劇情還沒有開始，他的戲份就突然宣告結束了。

九頭蛇內部的規矩顯然容不得他心生二意，他甚至連反駁都不敢，只能面無表情地聽著皮爾斯的安慰。

“朗姆洛，那些東西對我們來說其實都不重要，不論是金錢、名譽還是地位，這些世人所追逐的東西我們早已擁有。之所以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有停下腳步，都是為了我們最為至高的理想！我們必將用自己的雙手，去親自打造一個真正完美的世界！HailHydra！”

朗姆洛不得不抬起手臂，一臉嚴肅認真地附和：“HailHydra！”

皮爾斯滿意地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頭后，背著手開始踱步。

這是一座地下基地，四處燈火通明，諸多身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穿梭在各式各樣的儀器之間。

“研究已經開始了，那份絕境病毒的資料目前來看是真實的，不過我們仍然不能掉以輕心，那個年輕人沒有那么簡單，他或許是真的自主聰明，但也有可能是將計就計，在大局明確之前，我們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一個外人。”皮爾斯頭也不回地自顧自說著，然而言語間卻仍然充斥著對朗姆洛的安撫，其言下之意，凌靈無論從九頭蛇手中得到的再多，他終究只是一個普通人，而朗姆洛哪怕失去了一切，他也是九頭蛇真正的心腹。

朗姆洛嘴角扯出一絲微笑，默默點頭。

“絕境病毒的效果雖然令人矚目，但副作用也同樣無法輕視，我們可以等待，但不能毫無止境地盲目等下去，你接手這個基地之后，可以親自負責帶隊去尋找一批志愿者，AIM還是太小家子氣了，恐怖組織？呵，一群可笑的小丑。我們擁有全世界最頂尖的科學家，擁有外界數十年乃至上百年都難以企及的科技，相信我，等到第一支成品出來之后，你會成為第一個注射者，你將會成為九頭蛇的先行者，跟那個穿著星條旗制服的傻大個一樣的出身，但你必然要比他更加偉大。”

聽到此處，朗姆洛的眼神終于有了變化。

片刻后，朗姆洛目送他離開，轉身回到實驗基地后，他坐在高處隔著玻璃望著下方忙碌的人群，目光中的變化越來越快。

另一邊，神盾局自然也沒有閑著。

弗瑞親自開車帶著從凌靈手中得到的資料返回自己的秘密基地，這是一處在神盾局資料中并不真實存在的場所。

一番仔細周全的驗證后，得到無誤結果的弗瑞松了口氣。

他不信任凌靈嗎？并不是。

此刻的弗瑞相信凌靈真的是一個外表放縱不羈，實則心懷世界的人。

他也相信凌靈不會對資料動手腳。

可相信是一回事兒，驗證與否又是另一回事。

弗瑞總是能把個人情感與公事分得非常清楚，從某種角度而言，這本就是一個非常難得的優點。

吩咐屬下全力開始研究之后，弗瑞隱秘地離開基地，曾飛機抵達遠在海外的塔希提島。

落地之后，科爾森第一時間上前迎接。

“局長！”

弗瑞冷酷地點了點頭：“嗯，情況怎么樣？”

科爾森面露慚愧之色，邊搖頭邊道：“不太樂觀，進展非常緩慢。”

弗瑞看了看他，眼底泛起些許微光，“繼續努力，這個項目非常關鍵。”

“是，我一定盡心竭力！”

兩人向內走去，弗瑞注意到科爾森身邊跟著的兩個屬下，眼神盯著她們看了好一會兒。

見狀，科爾森主動道：“局長，這兩位是我從歐洲帶回來的，她們的身份很干凈。瑞雯、洛娜，這位是神盾局局長。”

兩個女子神態拘謹地朝弗瑞彎腰。

弗瑞收回目光，一言不發地繼續向前。

不多時，弗瑞和科爾森兩人待在一間密室，弗瑞坐著，科爾森站著。

“絕境病毒，知道嗎？”弗瑞開門見山。

科爾森面上浮起驚訝之色，點頭道：“知道，那個事情才剛結束。”

弗瑞點了點頭，從胸口掏出一張金色芯片輕輕放在桌上：“這是絕境病毒的所有資料。”

科爾森的驚訝更甚。

“塔希提項目和絕境病毒大致屬于同一分支的項目研究，我已經組建了一個獨立的團隊單獨來做絕境，但我希望你這里也能有所斬獲。”

塔希提的研究主體是一具克里人的尸體，其已經獲得的成果大部分是針對人體而產生變化。

絕境病毒則是純粹對人體自身的改造。

兩者未必沒有相輔相成的可能。

未等科爾森回答，弗瑞直接起身欲走，不過來到門口之時他忽然站住，回頭道：“我本來想讓你忘了這里的一切，離開這個地方重新開始。”

科爾森聞言先是一愣，接著笑容不變地道：“我非常喜歡現在的工作。”

弗瑞再次點頭，開門離去。

不久后，弗瑞離開塔希提島，科爾森、瑞雯和洛娜三人圍坐。

“他來做什么？”洛娜好奇地問道。

科爾森把芯片放在桌上：“這是絕境病毒的資料。”

瑞雯挑了挑眉，“所以他想把那個藍皮人的尸體研究跟絕境病毒放在一起？”

“沒錯，的確是這個意思。”科爾森微微頷首，沉吟數秒后接著又道：“雖然我不是專業的，但是以我目前對塔希提計劃的了解，我竟然感覺他的想法或許真的可以成功。”

瑞雯用修長的手指夾著芯片左右看了看，緩聲說道：“據說我們的絕境藥劑，關鍵就在于吸血鬼體內存在的特殊因子，唯有那個東西才能直接抹除絕境病毒本身所攜帶的副作用。”

洛娜思考了一番，也道：“說不定那種特殊因子在克里人的身體里也有？只不過我們在第一宇宙的時候并沒有抓捕過克里人來做研究。”

瑞雯點點頭。

科爾森笑道：“所以我在想到底應不應該讓這項結合研究順利進行，你們有什么想法嗎？”

瑞雯和洛娜陷入沉思。

片刻，瑞雯當先道：“我覺得可以，就算塔希提計劃真的能夠將絕境病毒變成絕境藥劑，我們也一定是最先知情的人，到時候還得看Boss的意思，如果他愿意的話，我們就告訴弗瑞，如果他不愿意，直接銷毀就是了。”

科爾森不置可否，轉頭看向洛娜。

洛娜一臉無所謂地道：“我覺得都行，研究也好，不研究也罷，Boss肯定還有后手。你們想想第一宇宙的弗瑞就知道了，他根本不可能成功地做好任何事情，Boss要當局長，誰也攔不住他。”

科爾森頓時失笑，點頭道：“那好，那就讓他們好好研究一下，如果真的有用，未來第一宇宙未必不能效仿。”

洛娜眼神一亮，滿臉贊同地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地球上的吸血鬼是有限的，如果把人類轉化為吸血鬼又顯得不夠正派。

克里人不一樣，那是一個帝國，多得是。

瑞雯瞇著眼笑道：“我突然很期待實驗能夠早日成功。”

科爾森帶著芯片前往實驗室，房間里只剩瑞雯和洛娜。

“瑞雯姐姐，我們還要在這里待多久啊？”

“等到機會合適的時候，我們一起離開。”

“那什么時候才有合適的機會啊？”

“不知道。”

洛娜頓時滿臉失望和不甘：“那豈不是要盲目地等下去？這樣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

瑞雯無比淡然地道：“放心吧，不會很久的。”

洛娜聞言眼珠子一轉，抱起瑞雯的一條手臂蹭來蹭去地道：“瑞雯姐姐，你是不是提前做了什么安排呀？”

“沒有。”

“那你怎么知道不會很久？”

瑞雯嘴角微揚，眼中自信突顯：“我知道的你也知道，嚴格來說，這個宇宙和我們原來的宇宙并沒有太多不同，只不過這個宇宙從來都沒有出過變種人，但奇妙的事，其他的事件發展竟然與我們那個宇宙極其相似甚至完全相同。所以，從我們經歷或者知道的事情來看，你和我，都能成功地預測未來。”

洛娜茫然地眨了眨眼，她想了好一會兒之后，還是不解地道：“我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們是要借助某件大事發生的機會離開這里嗎？”

“錯，不是離開這里，而是去見Boss。”

“啊？”

洛娜頓時震驚地捂住了嘴。

瑞雯橫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我們總不能一直不露面吧？主動現身肯定比被他發現要強。”

“可是……這樣我們不會被送回去嗎？”

“所以我才說要等待合適的機會。”

卡瑪泰姬。

至尊法師的悼念儀式已過，這個法師圣地逐漸從悲痛的氣氛中脫身而出。

應凌靈的要求，以二號宇宙正派小王、莫度和卡西利亞斯三人為主，以三大圣殿守護法師為輔，共同管理卡瑪泰姬的日常事物。

一開始幾人雖然因為配合不佳而憑空生出不少麻煩，但好歹都是資深法師，研究魔法的腦袋都不算笨，所以短短幾日之間，卡瑪泰姬已然恢復了正常的秩序。

這一天，卡瑪泰姬輪到卡西利亞斯主事。

說是主事，其實就是坐在卡瑪泰姬的核心區域發呆。

三大圣殿構建了一個圍繞地球的魔力網絡，抵御著其他維度邪神或惡魔對地球的入侵。坐在卡瑪泰姬的核心區域，便能時時刻刻監察著魔力網絡的動靜，這個地方也是以前至尊法師常年居住的場所。

卡西利亞斯目不轉睛地盯著魔力網，心中倍感枯操。

這樣的時間比研習魔法更加難熬。

時間推移，卡西利亞斯逐漸開始分心，他的思緒也跟著紛雜亂轉起來。

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只見憑空傳入他的腦海。

“你渴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