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想象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哦,上帝,我都干了些什么”暴風女輕聲說著,那脆弱的模樣足以讓任何人心疼,更何況是從小被她照顧長大的喬金。然而不得不承認的事實是,歷經了無數磨難,此時的喬金,心也是足夠狠,足夠硬了。
“這些孩子們”暴風女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輕聲呢喃著,那被凍得發紫的嘴唇,不斷的輕聲細語。
顯然,她把學校的孩子們的死亡歸結到了她自己的身上。然而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并不是她,而是緋紅女巫,又或者說是紅骷髏。但是這些在暴風女的心中已經不再重要,暴風女真正自責的,是她著了天啟的魔,跟隨著天啟離開了學校,沒有保護好這些孩子們。她曾無數次的試想過一個場景,自己能夠從那場“亡族”災難中幸存下來,那么,她就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學校里的孩子們,然而,在那個最最關鍵的時刻,她不在學校中。
所以,本質上,白皇后并沒有得到想要的效果。白皇后要暴風女在這里懺悔,是對背叛的懺悔,對心智不堅的懺悔,對地獄火的懺悔。而暴風女無論是心甘情愿,亦或者是被逼迫在這里懺悔,卻是對那些學生們,對變種人學校,甚至是對教授。因為暴風女有負教授的囑托。
“起來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喬金說了一句被這個國家的人說爛了的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你走吧,喬金,別連累你,我沒有被允許站起來。”暴風女搖了搖頭,不知道是真的不想站起來,還是真的不敢站起來。
“你知道。人類進化成為變種人的過程是不可逆的,所以,毫無疑問的是。一定會有變種人新生兒不斷的出生、降臨。所以,你知道。全世界每分每秒有多少新生兒嗎?”喬金走到了暴風女的身旁,微微俯下身,一手按在了暴風女的肩膀上,感受到了女人那被凍僵的、瑟瑟發抖的身體。
喬金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還記得教授費盡心思的在世界各地尋找學生們嗎?你還記得當初教授建立學校的時候,第一屆的學生有幾個人么?”
終于,暴風女聽進去了喬金的話,那渙散的目光慢慢有了些焦距。
“我不知道變種人嬰兒與正常人類嬰兒的比例是多少。但是,就算是一千萬個人中能有一個新生變種嬰兒,你都不應該就這樣頹廢下去。更何況,更多的變種人并不是從嬰兒時期就被轉化的,而是在他們青春期的時候,所以,你想沒想過,這個世界上,目前存在著多少青春期少年少女?”喬金拍了拍暴風女的肩膀,輕聲說道。“想想查爾斯(教授)當初建立學校時候的舉步維艱,再想想現在的情況,奧羅羅。這一切都不算什么。”
終于,在喬金的細心安慰下,奧羅羅的眼中有了一些光亮,這種光亮,被稱之為希望。陷入了死胡同的她,甚至可能不再是為了變種人與這個社會的共同發展而奮斗,而是為了償還心中的愧疚而奮斗。
“我知道你,奧羅羅,你不怕死。所以。你之所以這樣屈辱的跪在這里,不敢違背她的旨意。是因為你心中的希望與夢想,是的。奧羅羅,一切還有希望,她會幫助你再次建立起一個學校的,她也喜歡孩子,我也會幫助你的。我們的族人所剩無幾,這是我們這一代的責任。”喬金一手攙扶住了暴風女的手臂,輕輕向上提。
哪知,暴風女固執的推開了喬金的手掌,低著頭,輕聲道:“謝謝你的安慰,是的,我還有愿望,我還有夢想。所以,我更應該遵循她的旨意,在這里等待她的發落。我還不能死。”
“所以,我這個黑國王是擺設?”喬金撓了撓頭,這暴風女怎么這么固執,喬金既然敢做這件事,當然有把握,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暴風女竟然視喬金如無物?還是白皇后在暴風女的心目中威嚴太甚?
聽到喬金的話,暴風女依舊搖了搖頭:“你還是沒有理解,我這次犯下的錯誤有多大。”
“既然你選擇了將我推遠,不接受我的幫助,那我也無話可說,打擾了。”喬金退后兩步,身子一閃而逝。
暴風女低垂著頭,在凜冽的寒風中,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地獄火,城堡中。
主建筑頂層的巨大房屋中,溫暖如春,這里似乎還留有曾經紐約地獄火俱樂部時候的裝修風格,璀璨的水晶吊燈讓這里顯得金碧輝煌,腳下的羊毛地毯踩上去很舒服,左側的墻壁上有一排跳動著的迷人火焰,路過巨大的會客廳,喬金來到了臥室中,卻發現空無一人。
喬金皺了皺眉,侍者沒理由欺騙自己啊?而且,接他們幾個膽子也不能發生這種事啊?
喬金還在疑惑中,只聽到遠處浴室門的一聲輕響,只見白皇后身上包裹著大大的浴巾,一手拿著毛巾輕輕擦拭著那濕漉漉的金發,面色紅潤,邁著長腿緩緩走來,構成了一副美人出浴的絕美圖案。
當白皇后看到喬金的時候,微笑了笑,路過喬金身旁的時候,輕輕的將毛巾遞給了喬金。隨即舒舒服服的坐在了柔軟的沙發上,合上了那美麗的眼眸。
喬金也是無奈的坐到了她的身旁,用毛巾細細的擦拭著那一片金色的瀑布。
“和你的局長交流的如何?”白皇后淺笑著,閉著眼睛享受著喬金的體貼,輕聲詢問道。
“不怎么樣。”喬金撇了撇嘴,看著女人那因沐浴之后的紅潤誘人的臉蛋,總有一種想要咬一口的沖動,應該會很好吃吧?
“都談什么了?”這樣的答案似乎不出乎白皇后的預料,她并沒有多吃驚。
“他想要紅骷髏大腦中的記憶,我沒有。
他想要紅骷髏的頭顱,我沒給。
他想要史蒂夫的尸體,我沒同意。”
喬金一連三句話,直接把白皇后說樂了。終于睜開雙眸,瞪了喬金一眼。
“怎么都是他想要,你沒想要點什么?”白皇后轉過頭,向遠處努了努嘴,然而喬金似乎只顧著看那晶瑩飽滿的嘴唇去了,而并沒有順著女人指引的方向看去。
“咳咳,嗯,我覺得我去就是個錯誤,因為我沒什么想要的。”喬金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說道,意念一動,遠處的柜子打開,一個吹風機飛了過來。
“讓你去真是浪費,神盾局可以利用的地方有很多。”白皇后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喬金,微微側頭,將一頭美麗的金發遞在喬金的眼前。
喬金默不作聲的幫她吹著長發,并沒有在開口。
幾秒鐘之后,白皇后突然開口說道:“說吧,什么事?”
“嗯?”
“你的心很亂,因為什么?”白皇后輕聲問道。
“我們還會重新建立變種人學校吧。”喬金雖然說的是疑問的語言,但是卻是肯定的語氣。
“當然,地獄火的傳承不能靠喪鞭、哨兵,更不能靠刺客聯盟那些沉默的殺戮機器,變種人才是我們的立命之本。”白皇后說道,似乎很同意喬金的觀點。
“暴風女和冰人算是非常有經驗的教師。無論是教學,還是管理。”喬金關掉了吹風機,用手掌輕輕的柔順著那如同絲綢般質地的金發。
白皇后似笑非笑的看了喬金一眼,站起身子,一步步的走向一旁的衣柜,輕聲道:“讓她起來。”
她沒有必要說出來,因為命令都是用意念下達給下屬的,之所以輕聲開口,只是說給喬金聽的而已。
白皇后并沒有在乎喬金的存在,直接褪下了身上包裹著的浴巾,換上了真絲睡裙,一手隨意的整理著自己的發絲,依舊沒有理會喬金,而是走向了大床,掀開被子,鉆了進去,背靠著床頭,隨手從一旁的床頭柜里拿出了一本書,低著頭默默的看了起來,似乎將喬金遺忘了。
“hello?我很沒有存在感么?”喬金撓了撓頭,開口問道。
“紅魔鬼在三號樓實驗室等你,你還坐在這里干什么?”白皇后頭都不抬,開口說道。
所以,你反倒成了甩手掌柜的了。喬金心中吐槽著,身子微微躬起。
感受到喬金消失在房間中,白皇后嘆了口氣,輕輕的翻動著手中的書籍,不知道過了多久,輕聲呢喃道:“可憐的方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