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學驗尸官

第649章 懂的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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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爾蘭現在感覺很穩。

但琴酒的臉色可就沒有那么好了。

今天的行動還沒開始就宣告全面失敗。

除了上次林新一誤打誤撞干掉枡山憲三,導致組織掛在枡山名下的巨額財產都被國家沒收...這次意外以外...

組織還是第一次遭受這么慘重的損失。

而上次意外損失的還只是錢。

這次損失的卻是組織的有生力量,是組織的根基。

“組織在東京的精銳外圍成員,就此一戰而沒。”

“科恩和基安蒂也都受了重傷...他們就算能不留病根地被搶救過來,恐怕也得休養幾個月才能執行任務。”

這還是幸虧琴酒足夠機警,提前幾分鐘就下達了撤退命令。

否則今天他們一個也回不來。

連活著坐在這里講話的機會都沒有。

“你做得很好啊——”

琴酒的目光在在場眾人身上一一掃過:

“我們的臥底先生。”

波本,基爾,愛爾蘭,甚至是伏特加,都沒有逃過他那冷漠的眼眸。

“喂喂...”愛爾蘭現在心態最穩。

所以他第一個迎著琴酒的目光,毫不心虛地回懟道:

“你看我做什么?”

“難道我還能是臥底嗎?”

“別忘了...你們這幾天是怎么盯我的!”

“...”琴酒也無話可說。

愛爾蘭跟他有殺父之仇,現在又被他強逼著去執行這種送死任務。

理論上,愛爾蘭才是最有動機背叛組織的那個。

但正是因為如此,正是因為他不相信愛爾蘭,,,

所以琴酒這幾天都從未放松對愛爾蘭的監視。

結果這反而證明了愛爾蘭的清白。

在這種密不透風的監視、甚至是變相的軟禁之下,就算他想背叛組織,恐怕也沒那個機會。

“我也不可能是臥底。”

見到愛爾蘭都已經帶頭站了出來。

基爾小姐也很快神色堅定地與琴酒對視起來:

“三個行動小組里,只有我和波本是帶了部下回來的。”

“你可以去問問那些跟著我們回來的外圍成員:”

“問問他們——我們殺人的時候有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手軟。”

說這話時,基爾小姐心里都在滴血。

都怪那個可惡的波本...

如果不是有他在旁邊陰惻惻地盯著,她也不至于為了不引起懷疑,而這么賣力地去殺自己人。

雖說她沒有直接去殺CIA。

但這其實也沒有區別。

更別說,波本這混蛋下手實在太黑。

CIA遭受的人員損失,可一點也不下于曰本公安。

“總之...如果我是臥底,我應該有一百種方法避免這種同事相殘的局面。”

“這次組織情報泄露的事情,和我絕對無關。”

這也是實話。

基爾小姐真不知道這情報是誰泄露的。

這次CIA和曰本公安突如其來的組團包圍,可以說把她也打了個措手不及。

“基爾說得沒錯。”

波本也咬牙切齒地附和了兩句。

然后他又很快平復心情,語氣平靜地指出一個問題:

“琴酒,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懷疑我、基爾、還有愛爾蘭。”

“還有科恩、基安蒂,和現在沒有到場的貝爾摩德。”

“我們是提前知道行動計劃沒錯。”

“可問題是...”

“我們可都不知道其他小組的藏身位置!”

“沒錯。”基爾也藏下心中對波本的恨意,順著他的分析說道:“我們怎么可能向敵人出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報?”

“琴酒,據我所知...”

“在場能同時掌握三個小組藏身位置的人。”

“好像也只有你,還有伏特加了吧?”

話音剛落。

大家都齊刷刷地看向了伏特加。

伏特加的大臉瞬間黑成了鍋底。

“我...我沒有。”

“大哥...我...我不是臥底啊!”

伏特加結結巴巴地為自己辯解:

“如果我是臥底...我剛剛為什么要拼命飆車,把大哥你帶出包圍圈呢?”

“呵,這誰知道?”

愛爾蘭很不客氣地擠兌了一句:

“說不定是你沒有一定把琴酒留下的把握。”

“所以干脆繼續裝作忠臣,想要放長線釣大魚呢?”

“你?!”伏特加怒氣沖沖地看了過來。

結果卻一時詞窮,都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解釋。

“夠了!”

琴酒冷冷地打斷了他們的爭論。

然后又深深地望了伏特加一眼:

他如何想不清楚,伏特加現在最有嫌疑?

說伏特加是臥底?

琴酒實在不能相信。

如果伏特加是臥底,那他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他寧可相信貝爾摩德會出賣組織,都不愿相信伏特加會出賣自己。

要知道,這可是跟他一起坐過過山車的忠誠小弟啊。

“我接下來會徹查此事。”

“基爾、波本、愛爾蘭,還有...伏特加。”

“你們最好都老實待著,不要離開組織的視線。”

“呵。”愛爾蘭有些不服氣地冷哼一聲:“證據都擺在眼前了,你還只讓伏特加跟我們一起接受調查?”

“琴酒,原來你也有心軟的時候。”

“....”琴酒臉色一滯。

眼神也隨即一冷:

“愛爾蘭,你好像...”

“突然膽子大了很多啊?”

“呵。”愛爾蘭又是一聲冷笑。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琴酒嚇得住了:

“今天這種送死的任務,我都執行過了。”

“我還有什么好怕的?”

“你如果想針對我,就繼續針對好了!”

“但是我一定會向上面,向朗姆先生反應,你琴酒是怎么包庇...”

話音剛落。

琴酒的電話響了。

一個聲音驟然打破了他們的爭論:

“琴酒——”

“你這次,好像犯了錯啊。”

是朗姆。

這次FBI大張旗鼓、興師動眾,結果卻一無所獲。

是赤井秀一通知大家行動。

結果卻還是赤井秀一叫停了行動。

最終只有他一個人出現在大家面前,兩手空空。

“秀一...”

“你得給我們一個解釋。”

回到FBI的秘密據點,屏退了其他探員。

詹姆斯終于掩飾不住臉上的凝重:

“為什么突然叫停行動?”

“你說你被愛爾蘭劫持了,那他現在人又在哪里?”

他可不相信,愛爾蘭有本事從赤井秀一身邊逃脫。

“我放了。”

“什么?!”

詹姆斯神色更加嚴肅。

“秀一\秀一先生...”一旁站著的茱蒂和卡邁爾,臉上各自流露出擔憂和疑惑。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赤井秀一沒有直接解釋清楚。

而是先小心翼翼地將他們帶到了一間小辦公室,并用最謹慎的檢查手段確認房間里沒有安裝任何竊聽、錄像設備之后,才終于神色復雜地在他們三人面前坐下。

“到底是什么情況?”

詹姆斯隱隱嗅到了不妙的味道:

“你到底在...忌憚什么?”

“這就是問題所在。”

赤井秀一輕輕一嘆:

“我也無法確認,我忌憚的那些人到底是誰。”

“果然...”茱蒂、卡邁爾還沒反應過來,眼力老辣的詹姆斯便察覺到了什么:

“今天的事,有第三方勢力介入?”

“所以你才不得不放愛爾蘭離開?”

黑衣組織可沒法讓赤井秀一忌憚成這樣。

事實上,詹姆斯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為了什么事而表現得如此慎重。

這說明今天不僅有第三方勢力介入,而且這方勢力展現出的能量還強到了不敢想象。

“的確如此...”

赤井秀一仔細審視了一番眼前的詹姆斯、卡邁爾、還有茱蒂小姐。

這些都是他如今最信賴的朋友。

可以托付后背的那種。

于是赤井先生慎重思考許久,最終還是說出了那位諾亞先生的存在。

不過他也沒有將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

而是先說了一下,那位諾亞先生對曰本公安、對黑衣組織、乃至對他們FBI的超常了解。

“差不多一小時前,你們在哪?”

“一小時前?”

詹姆斯等人神色凝重地回憶道:

“那時我們的車隊,差不多開到米花立交樞紐吧?”

“這就對了...”

“一點沒差。”

赤井秀一深深一嘆:

“那個自稱諾亞的男人,甚至可以掌握你們的實時位置。”

“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嘶...”大家都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還能意味著什么。

FBI里有人家的臥底!

就跟黑衣組織、跟曰本公安一樣,被人滲透了個底掉。

而且這臥底,還可能...

“就在我們今天參加行動的探員里?”

茱蒂小姐有些緊張地問道。

臥底竟然一直就在她身邊...

這已經有些超出她的想象。

但...她的想象明顯是局限住了。

“或許是今天參加的那些探員。”

“亦或許...”

赤井秀一神色復雜地解釋道:

“會是我們的更上級。”

“上級?”這下就連詹姆斯都有些不敢置信:“這怎么可能?”

“我們小組可是直接和FBI駐曰本總部對接的,再往上的話...”

可赤井秀一的態度卻十分堅定。

因為就他今日的所見所聞...

別說他們的上級是臥底。

就算是FBI局長、甚至司法部長,他都有些不放心啊。

“秀一,是不是那位諾亞先生,還跟你說了什么?”

詹姆斯很快意識到,赤井秀一不會憑空生出這么大膽的猜測。

“是的。”

“他的確說了些可怕的事。”

“是什么?”茱蒂小姐有些擔心地追問道。

“這個...”赤井秀一一陣沉默。

最終他也只能無奈回答:

“你們也別來問我怎么了...”

利益牽扯太大。說了對他們也沒什么好處,當不知道就行了。其余的他也只能說這里面水很深,牽扯到很多大人物...

“???”茱蒂和卡邁爾都聽得暈暈乎乎。

但見過無數大風大浪的老詹姆斯,卻是已經聽出了什么:

“是關于‘高處’的情報?”

“嗯...”

“有多高?”

“很高。”

“很高是多高?”

明白了。

這是高到了不可說的地步。

為尊者...諱啊。

“你確定...”詹姆斯艱難地嘆了口氣:“他說的是真的?”

“基本可以確定。”

“有些我們FBI內部小范圍流傳的...嗯...‘傳說’。”

“在他那里都不是傳說。”

“我手上甚至還有一份他分享過來的資料,不過...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我已經把這份資料刪了。”

“這樣啊...”

詹姆斯只能苦笑了:

“怪不得連秀一你都會讓步。”

“原來是這種存在。”

“”茱蒂和卡邁爾已經徹底給聽懵了。

但沒辦法。

這種事就是懂得都懂,不懂的人永遠不懂。懂的人都是自己悟的,不懂也沒辦法。而且懂的太多了不是好事,懂了以后也對他們不好。

而真正懂了的詹姆斯先生,也不去多問。

他或許不相信這匪夷所思的話。

但他無條件相信,說這話的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閑著沒事可不會編這么離譜的故事。

而這事既然連赤井秀一都不敢說清楚,那他最好也別問清楚。

“那這么一個可怕的組織突然干預我們的行動。”

“又到底是為什么呢?”

“這個...他們自稱是為了打擊犯罪——就只是單純地為了打擊犯罪。”

赤井秀一詳細地說明情況,包括諾亞對他發出的合作邀請,甚至是給他遞來的那份offer。

“這...”詹姆斯也不信這種空話。

鏟除組織還能是為了什么?

是什么能讓那么高的天上人都親自下場?

答案只有不老藥。

米粒煎也是一個國家,國家是由很多人組成的。

而一個地方只要有很多人,就一定會有派系、會有山頭、會有江湖。

其中難免會有那么一些大佬,想要越過代表米國的FBI、CIA等其他官方機構,直接將這不老藥的研究掌握在自己手中。

想著想著,詹姆斯又是一陣糾結。

面對這么一個神秘強大的組織,他們該怎么做?

是明哲保身裝看不見。

還是大膽與之合作?

至于與之為敵?

那還是算了吧...

神仙打架,可不是他們這些凡人該摻和的啊。

詹姆斯認真地想了一想,最終做出決定:

“我會向上面隱瞞這次行動的部分內容,只告訴他們有第三方勢力突然介入。”

要隱瞞的,自然是那些懂的都懂的內容。

“而如果對方持續保持友好態度的話...”

“秀一,你也可以適當地與之接觸。”

“我明白了...”

赤井秀一認真地點了點頭。

詹姆斯果然跟他一樣,是對這組織好奇大過畏懼的。

兩人都想知道,這個組織對“酒廠”、對FBI的滲透到了何種程度。

他們真的對之前消失的宮野志保,一點沒有關注?

需要弄清楚的事情太多了。

“或許...”

赤井秀一想到了他收到的offer:

“我該接下這份工作?”

“先觀望一陣吧。”

詹姆斯有些在意地提醒道:

“而且,你現在還有另外一份工作。”

“沖矢昴么...”赤井秀一也想到了。

他身上的這個馬甲,到現在還沒掉呢。

在林新一和克麗絲看來,沖矢昴可是被愛爾蘭綁架走了,而且一綁就不知所蹤。

或許他的法醫老師和師母,到現在都還在心急如焚地找著他呢。

“你覺得我應該回去?”

“嗯。”詹姆斯仔細分析:“既然愛爾蘭已經被那位諾亞先生策反了,而且那位諾亞先生還主動像你提出了合作。”

“那愛爾蘭回去之后,應該就不會向琴酒透露沖矢昴的身份。”

“雖然有點冒險,但這個身份理論上還可以用。”

“就是不知道...今天琴酒吃了這么一個大虧,以后還會不會繼續在林新一身邊出現?”

“這個...”赤井秀一認真地想了一想:“應該會吧。”

“琴酒對他想殺的人...一向非常執著。”

迄今為止,讓琴酒屢次失手的目標就只有林新一和赤井秀一。

而他對赤井秀一的態度...

執著得都像是個尾行癡漢了。

好像不殺了他就渾身不舒服。

“林先生現在應該也正式和曰本公安開始合作了。”

“恐怕在琴酒眼里,林先生已經成了另一個我。”

分析著分析著。

赤井秀一的神色突然有些躊躇:

還是得回去養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