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就殺皇帝

第一百一十章封狼居胥馬踏金帳(二)

撲打礁石的潮水驟然自行分成了兩邊,徒留下中間那些殘余的浪花依舊黏著那塊巋然不動礁石表面,不讓他有騰挪扭轉的余地。

正面中間那部分鐵騎眼神冰冷的直直撞向那道身影,雖然自知十死無生,可眼下已經到了跟前若是強行扭轉馬頭勢必會影響隊伍的迂回,金帳蠻騎揮著彎刀已經很近,一旦被黏住便會陷入膠著中很難脫口而出,所以只能自己只能死,換取喘氣的空間。

短短一炷香的時間,

那人身前已經堆滿了殘破的尸體,整個人如同血水中浸泡過一般,渾身上下都被染成了紅色,兇戾的眸子不斷在場中掃過。

與此同時,鐵騎成功化作的潮水以呼延爾丹為界一分為二,呼延爾丹二品純粹武夫的體魄放在戰場上而言,如同一只人形兇獸橫行無忌,實在不可力敵。

若是拋開他身后的金帳蠻騎,

馬有糧有無數種方法將他合圍,斬殺!

無非是鈍刀子割肉,

一鎮人馬,足足五萬涼州鐵騎,

鐵騎源源不絕的沖刷,不給他絲毫喘息換氣的機會,拼著折損數千騎也能將他生生耗死在大軍叢中。

就像曾經在青峽峽口徐武說過的那樣,便是一品的高手到了我涼州地界,三十萬鐵騎一旦呈現合圍之勢我也能留下你,這并不是一句空話。

可眼下自然是沒這個機會的,

所以只能避其鋒芒。

左翼的輕騎繞過呼延爾丹往蠻騎的側邊涌過,呼嘯的破空聲再度響起,躲開那塊礁石后戰爭又恢復了原本的節奏,冰冷的箭矢如同死神的鐮刀不斷的收割蠻子的性命。

呼延爾丹看著遠去的洪流眉頭緊蹙,方才欺身上前的涼州鐵騎給自己留下了太過深刻的映像,如同飛蛾撲火一般。

自己有信心金帳蠻騎在自己的帶領下不畏生死,可還是很難明知道是死還是一往無前坦然赴死,那種對生死的淡漠的態度,令行禁止的軍紀讓自己骨子里有些發寒。

與此同時,

如同錐子一般的先鋒鐵騎已經正面迎上了蠻族金帳騎兵。

最前方的是那濃眉大眼,高鼻闊口的大漢,

四方國字臉上頗有風霜之色,

相遇的片刻,

那漢子踏在馬背整個人往前沖去,

掌出如龍,有勁風卷起,

震驚百里,

這是降龍十八掌中威力極大的一式,

金帳蠻騎的狹長的彎刀好好揚起還未落下,

便人仰馬翻,

身側的馬有糧砍下一顆蠻子的頭顱大笑出聲,殿下出發之前便將這好漢留在了自己身邊,不論如何至少有他護著自己也能多出幾分生機。

沖鋒陷陣,

舍我喬幫主其誰?

有了喬峰開路作為這把鑿子最鋒利的點,狠狠地往蠻騎的陣型中砸去。

當陣型被打開了一個缺口,身后簇擁著的兩萬涼州鐵騎依舊保持著陣型不亂,借著馬勢鐵戟輕易的收割著蠻騎的性命。

金帳蠻騎沒有死死的咬住,反而著往兩側奔走,讓出一片巨大的空擋,在側面迂回大聲吆喝著揮舞著彎刀。

迎上來的是蠻族的步卒的飛斧,

呼嘯破空聲響起時已經來不及躲避,

馬有糧心頭一跳,

一旁喬峰卻注意到了那邊的場景,早有提防,左掌圓勁,右掌直勢,使招見龍在田,擋在馬有糧身前數丈。

這一招本就是純粹的防御,在飛斧和馬有糧之間布了一道堅壁,敵來則擋,敵不至則消于無形,數十把飛斧輕易的掌勢擋下落到喬峰身前。

可戰場之上自然顧不得所有人的周全,

其余各地方位鋒利斧頭旋轉著從半空落下,深深砍進戰馬的頭顱,黑色的皮甲面對勢大力沉的飛斧沒有任何的抵抗,輕易的被撕裂,口中有鮮血吐出,一個照面便有百騎倒地。

隨后又是幾輪投擲,

原本緊湊的鐵騎飛快散開,

蠻族本就缺鐵,自然拿不出太多的飛斧,

金帳鐵騎見陣型散開,又飛速的合攏。

有倒地未死的涼州兵卒咬牙強行提起一口氣,鐵騎高高揚起從下刺入蠻騎的馬腹,有血液噴出,倒地的兵卒擦了擦臉上的血漬,拖著被馬蹄踏折的雙腿,以鐵戟杵地,緩緩的起身迎敵。

涼州兵卒沒有高呼口號,一切都在無聲中進行,紅色的衣衫已經分不清是鮮血還是原本的顏色,黑色的皮甲已經有了裂紋,在無聲的沉默中,戰場的氛圍顯得越發的肅殺。

呼延爾丹望著身后的場景長嘆一聲,

到底還是輕敵了,

畢竟也沒有于那涼州鐵騎正面廝殺過。

從大祭司口中所說那北地屠夫本就是一個極其恐怖的人物,今日從他手底下的涼州鐵騎也算看出了些段瑞。

可眼下殺不了你徐武,

那便讓你兒子祭旗,

我蠻族鐵騎南下之路,

無論誰擋在前面我都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目光如炬在萬軍從中掃過,

很快便凝實下來,

涼州鐵騎的后方高坡上還有一道徐字大纛高高揚起,細細看去飄蕩的大纛下有一個清俊的身影正策馬而立,身旁還有百十親衛守護在身側。

“今日本王便取你項上人頭!”

“隨本王沖陣!”

呼延爾丹高呼一聲,

身后上千親衛一夾馬腹緊隨其后。

至于后方自然有人鎮壓。

“咚!咚!咚!咚!”

沉悶的鼓聲在己方陣營響起,

“擂鼓!”

大祭司望著汪洋一般的大軍脫下了頭蓬,蒼老的面容看不出情緒,當鼓錘落到牛皮鼓面時,鼓面微沉隨即又蕩開。

伴隨著鼓聲響起的還有一首的蠻歌在蒼茫的大地上響起,歌聲蒼涼遵勁,是蠻族流傳千年的戰歌。

“咚咚咚咚咚!”

身側還有十二面大鼓,十二名侍神者赤裸著上身,手中的鼓錘如同雨點一般落下,鼓聲驟急,隨著老祭司的開口,相和應著。

場中疾行的蠻族步卒聽到那蒼涼遵勁的蠻族戰歌,望向涼州鐵騎的眸子中更加瘋狂,雙腿如風揮舞著刀斧不畏生死的往前沖殺。

馬有糧這邊只是覺得鐵騎如同陷入泥地一般在難以輕易的穿插游走,聽著那蒼涼的蠻調莫名的心煩意亂,場中唯一不受影響的便只有喬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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