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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九章 瘋狂地賭徒!

清泉在二人之間流淌而過,像是一個蟄伏著的野獸,隨時準備暴起吃人,散發著一種極為危險的氣息。

而蕭清逸和趙鑄兩個人則是都盤膝而坐,身體飄浮在了半空中,氣息流淌,氣場碰撞,一時間在二人周圍形成了一道道的氣旋,不停地來回掃蕩著地面,形成了一片片扇形區域,地面也隨之凹陷下去,出現了層層疊疊的既視感,二者的交鋒,已經逐漸上升到了另外一種層面,是趙鑄主動把對方拉進去的。

趙鑄此時閉著眼,蕭清逸也閉著眼,遠在萬里之遙的波文也閉著眼;

而后,三人同時睜開眼。

周圍的環境,瞬間發生了變化。

四周,一片漆黑,趙鑄和波文面對面盤膝而坐,在一側角落里,蕭清逸孤零零地躺在那邊,他全身上下被一道道黑色的絲線超繞著,顯得很是萎靡。

當然,此時蕭清逸的存在,則是無關痛癢的了,面對面的趙鑄和波文,才是主導這次對決的關鍵,在這種對決之中,蕭清逸這個層次,已經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阿彌陀佛。”

趙鑄起身,默念了一聲佛號,身后鬼面佛的身影無限放大,這是一場存在于意念層面的交鋒,更加兇險,無論哪一方稍有不慎,下場就是跌入萬丈深淵,可以說趙鑄為了搞死波文,已經是在鋌而走險了,頗有一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勢,不過。趙鑄倒是能夠比波文更光棍一些,這現在倒也算是他的一種優勢吧。

鬼面佛直接走向了波文,帶著一種普渡眾生的氣息,他這是打算把波文給渡化。這很難,甚至是幾乎不可能,但是現在要做的,并非是一蹴而就地把波文給扳倒,讓波文直接意識沉淪下去,而是慢慢消磨打磨掉波文的意識程度。以方面地球軸心力量以及自己小鐵鏟的最后沖擊。

哪怕為此付出的代價,是境界跌落,感悟葬送,法則消亡,趙鑄也在所不惜。

似乎是已經察覺到了趙鑄的目的,也感受到了趙鑄此舉要付出的代價。波文臉上露出了一抹不解之色,問道:

“何必?”

話音剛落,鬼面佛的身影在波文面前一陣晃動,隨之開始劇烈扭曲起來,顯然,在波文的意識面前,鬼面佛的渡化之力再強大。也有些不夠看。

波文是一個把群主當作自己挑戰目標的狂人,他的內心,肯定是堅如磐石,甚至是一種達到剛愎自用的一類,這種人就是一種極端的瘋子,信仰也只是信自己,不會去把自己的精神寄托到其他東西上面。

波文的手掌輕輕推向了鬼面佛,他的身體也開始一陣地顫抖。鬼面佛則是發出了一聲厲嘯,身體直接崩散,但是在崩散的一剎那,化作了無邊業火,焚燒著波文的意識身體,波文也彎下了腰,一只手撐在了地上,顯得也是有些痛苦,而后,等業火燃盡,波文咳嗽了一聲,重新站直了身體,只是面色,顯得很是蒼白,氣息,也虛弱了許多許多。

“何必?”

這是波文第二次說同樣的話。

因為就在剛才,趙鑄身上的一身佛力,已經算是徹底失去了,從此以后,趙鑄可以去當一個神棍,仗著自己對佛法的理解去招搖過市坑蒙拐騙,卻不能夠再真正使用出佛法的力量,甚至比不得現實世界里的那些個有一點道行的僧侶。

把佛法修煉到這種層次,付出了多大努力?承受了多少苦難?歷經了多少艱險?甚至是多少次的頓悟才走到今天這一步,這說放棄就放棄掉了,這種果決的架勢,對自己力量和修為完全不在乎的姿態,讓波文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圈子里的人,誰不把自己的力量和修為看作比生命都重的東西,這是一種屬于強者的最基本執著,對方居然說丟就丟了,而且丟得這么輕輕松松,就像是這些佛法修為完全是自己撿來的一樣。

此時,在西藏上空,本來接引出泉水的真佛虛影,也化作了漫天淡金色光輝而消散一空,就像是一場絢麗的煙花,來得轟轟烈烈眼花繚亂,去得也帶著一抹凄涼和孤寂。

孫瑤看到這個畫面,微微皺了皺眉,似乎是以前一直跟著紫月的緣故,所以在某些方面,她還算是比較敏感的,她已經從剛才的畫面之中,捕捉到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那邊,應該發生了什么事情,而自己,卻根本無法去做什么。

“風水!”

輕而易舉地把自己的佛法修為給葬送掉了之后,趙鑄又召喚出了自己屬于風水的力量,開弓沒有回頭箭了,自己這次如果不能把波文給弄死,結果就是反倒沒有幫熊志奇和朱建平解決這個大麻煩,反而把他們日后的敵人變得更強大更不可戰勝了。

這種虧,趙鑄可吃不下去,而且,反正要是想變回普通人,自己的力量也會被群主盡數抹去,與其等著被群主抹去,倒不如就這樣讓它們最后綻放出光芒,取得一些效果和功用。

趙鑄不是不心疼,而是他已經算是想開了,想開了,也就一切都好了。

風水術凝聚出的身形,是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趙鑄,只是比趙鑄本人多出了一抹嚴肅和淡漠,不具備絲毫的感情色彩,他遵從著趙鑄的意志,直接沖向了波文。

波文深吸一口氣,之前的鬼面佛讓他已經是感到很深的疲憊了,這時候又來了一個,波文也不得不強打起精神來面對,隔著萬里之遙,通過心臟的聯系,波文在這里所能展現出的力量無疑是被削弱了很多很多,若是波文本尊在這里,也絕不會給趙鑄這個機會讓他把自己拖到這種意識層面交鋒的局面中來。

“砰!”

波文的一拳,砸在了白衣趙鑄的頭上,白衣趙鑄當即崩碎,化作了無形的力量,開始對波文的意識進行猛烈的絞殺,風水之道的一切奧妙,此時都一股腦地施展在了波文身上。

“啊!”

繞是心性堅韌如波文,也不得不抱著頭,發出了一陣陣慘叫。

“啊!”

波文的慘叫聲透過了他自己先前布置的結界,傳遞了出來,周圍的一眾西方強者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了焦急緊張之色,波文的安危,決定著西方五年時間的發展和穩定,由不得他們不去擔心和牽掛,只是此時看波文痛苦的樣子,他們覺得,事情變得比之前,更加地緊張和不妙起來。

一個西方老者忍不住了,站起身,想要破開結界,馬上被身邊一個女人攔下。

“讓我去,我們大不了一起幫他分擔傷害,我倒不信,這樣子還能扛不下去,這個世界上,肯定沒有了那種一擊之下可以殺我我們在場所有人的力量!”

女人搖了搖頭,喝道:“老東西,你還看不出來么,當他做出這個決定之后,事情已經變了,這是屬于他的一次磨礪,他認定的磨礪,跨過去,熬過去,他的境界能夠迅速提升,甚至能夠比預想之中的更早踏入頂尖存在的境界;

一旦失敗,哪怕我們一起出手把他保住下來,那么,他還是原來的波文么,他失敗了,他的自信心遭受了嚴重的打擊,他不再是那個自信滿滿的波文,不再是那個把誰都不放在眼里的波文,一旦心境受損,他的奧義,他的風格,以及他原來所擁有的筆直的前進道路,都將因此而受到破壞。

我們要的,是一個能夠繼續快速成長,成為我們西方圈子領導者的一個真正強者,而不是一個被打碎了自己自信心的廢物!”

老者聽了這番話,長嘆一口氣,終于還是選擇坐了下來,其余人也都是各自神態各異,但是他們顯然清楚這個女人說的話,是正確的,一旦真的是他們出手幫忙了,等于是給波文的信心上蒙上了一層陰影,對于這個階段的人來說,一旦在這個關口信心受損,奧義受到打擊,想再扭轉和恢復下來,就太難太難了,沒有了那股子傲氣,想要沖上頂尖存在,基本都不可能了。

看著波文在自己面前痛苦的樣子,趙鑄倒是沒有絲毫地成就感,自己算是占盡天時地利人和了,似乎也找不到再好的局面了,而自己現在所施加在波文身上的壓力和傷害,如果最終不能把他殺死,那么這件事之后,波文的反彈和爆發,也將越發猛烈。

就像是一根彈簧一樣,越是使勁壓下去,它反彈的力量就越強,除非能夠一舉把它壓垮壓斷了!

當風水術的化形開始逐漸變得模糊的時候,趙鑄開中呢喃了一聲:“御靈!”

一個身上燃燒著青綠色火焰的趙鑄緩緩走出,徑直走向了波文。

來吧,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撐多久!

趙鑄現在眼睛紅得,都快要滴出血來似地,他就像是一個賭桌上發了瘋的賭徒,開始把自己的身家所有,一點一點的都壓上去了。

自己,絕對不能輸,絕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