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狂婿

第七百三十章 放在了心中

楚云聞言,平凡無奇的臉龐上閃過一抹微妙之色。

他不輕不重地掃視了女皇陛下一眼,抿唇問道:“您知道我跟眾神會議有仇。而且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對嗎?”

女皇陛下淡淡點頭:“當然。不僅我知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那您也不是今天或者昨天,才知道您的皇叔是眾神會議的三號人物。是嗎?”楚云口吻冷漠地追問道。

“是的。”女皇陛下平靜說道。“在我還沒成為女皇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這一切。”

“但在我上次來東京城的時候。您并沒有向我透漏任何情報。”楚云瞇眼問道。“上一次。您利用我摧毀了東京武道大會,并成功鏟除了天德親王在東京城的影響力。”

“這一次。”楚云一字一頓道。“您是打算利用我。幫您對付東陵皇叔?”

這個女皇陛下,簡直就是機關算盡的老狐貍!

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也許就連這一次,真田木子的離奇失聯,也并不是與她完全沒有聯系!

她做這些的目的是什么?

就是要除掉她在皇權之路上的所有攔路虎!

她的兄弟姐妹如此。

那位權勢滔天,在皇室內與她分庭抗禮的東陵皇叔,也是如此!

面對楚云凌厲之極的質問。女皇陛下卻面無表情地反問道:“不是我小看你。你憑什么認為。你有能力幫我除掉東陵皇叔?”

“最起碼。可以幫您當一個打手,不是嗎?”楚云目光閃爍。

這位女皇陛下的城府,實在太深了。

看似稀疏平常的事件串在一起。卻全都是她在運籌帷幄!

難怪她能打敗作為眾神會議三號大人物的東陵皇叔。登頂東京皇室!

這女人,委實太過可怕!

女皇陛下的眼神,終于在楚云的步步緊逼下,變得冷酷無情起來。

她內心泛起波瀾。

眉宇間,也閃過不著痕跡的戾色。

似乎被楚云這番話觸怒了。

“你真是這么想的?”女皇陛下口吻冰冷地問道。

臉上的和藹之色,煙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絕情的冷酷。

楚云卻并沒給予回答。

楚云不答,女皇陛下也不再多問。

她只是放下茶杯,然后緩緩站起身。目光掃視了楚云一眼道:“跟我來。”

說罷,轉身推門而出。

楚云有些怔愣,卻也沒有遲疑。起身跟了出去。

幽靜的走廊,清冷無人。

就連之前帶給楚云極大壓迫感的皇室守護神,似乎也憑空消失了。楚云再也沒有感受到此人的存在。就仿佛,是被女皇陛下的威嚴所震懾住。不敢流露出半點氣機。

二人走出宮殿,行至一座石橋。

盡管這里依舊是皇宮所在范圍,卻已經脫離了皇室核心地帶。附近的巡邏人員或是安保系統,強度只剩不到一成。

而且,也完全走出了這場皇室斗爭的風暴中心。

此刻的楚云,基本獲得了自由,并且絕對安全。

女皇陛下駐足橋頭,冰冷的夜風拂面,吹動她的裙擺。擾亂她烏黑的發絲,她卻紋絲不動地站在橋上,冷冷凝視楚云:“走過這道橋。你就徹底脫離了險境。皇室內的任何事,都與你沒有任何關系。”

說罷,她話鋒一轉,冷冷說道:“再見。”

女皇陛下丟下這無情的兩個字。轉身朝宮廷內院走去。

這場皇室之爭,是只屬于她個人的戰爭。

她從未想過牽連任何人,尤其是楚云。

今晚,她的心情糟糕之極。也沮喪極了。

家人的背叛。

楚云的誤解。甚至不憚以最大惡毒揣測她的心思。將她形容為十惡不赦,用心毒辣的女人。

這種誤解,女皇陛下難以接受。

哦不對。

這世上任何人誤解,惡意揣測她的內心,都無所謂。

因為對待這個世界,她本就足夠冷酷無情。就連她的至親,也絕不能阻擾她的宏偉目的。

但唯獨對待楚云,她心軟過。也給予過真心。

哪怕是冒著巨大的風險放過真田木子。她也做到了。

但沒想到。

在這個家伙眼中,自己只不過是個無惡不作,滿心機關算盡的惡毒女人。

她是。

但對他,她不是。

她的心一片冰冷。也愈發決絕。

楚云對女皇陛下的態度有些費解。他猶豫了一下,問道:“我這次來。主要有兩個目的。其一,營救真田木子。其二。想搞清楚一件事。她父親的死,究竟是我二叔造成的。還是另有其人?”

既然鬧到這一步。楚云索性直截了當地詢問。

“你不如直接問,真田木子的父親,是不是我所殺?”女皇陛下冷漠道。

楚云沉默了。

卻仍是平靜地凝視著女皇陛下。

“是我殺的。”女皇陛下淡漠道。“你滿意了嗎?”

楚云微微點頭,并不多做辯解。

“陛下晚安。”

楚云說罷,轉身遁入了黑暗。

反觀女皇陛下,卻仍是冷漠地站在橋上。

此刻。她心情極為糟糕。

對楚云,也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這種情緒,縱然智慧如她,也難以深入解剖。

身后,忽然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那是沒有刻意隱藏的腳步聲。

更是女皇陛下異常熟悉的腳步聲。

“我本來以為。他會成為你的一大助力。甚至成為這場斗爭的一個不確定變數。”

這是一把醇正而紳士的嗓音。

男人身著定制西裝,剪裁得體。

五十出頭的年齡,儒雅溫潤。氣質出眾。

他踱步而來,很快便站在了女皇陛下的身邊。

“小侄女,夜里風大。擔心凍壞了身子。”

女皇陛下微微偏頭,目光平淡而冷冽地掃視了男人一眼:“謝謝皇叔關心。您知道的。我從小研習武道,身子骨還算堅朗。”

東陵皇叔眺望黑暗,楚云消失不見的方向。

“我從來沒覺得這世上會有一個男人擾亂你的心智。而且還是一個小男人。”東陵皇叔意味深長的說道。“你究竟是當年的心魔未除。還是——”

“你把當年的口頭定親。當真了?并且不可自拔的,把這個小男人放在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