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振南態度謙遜，從容說道：“說幫忙就太客氣了。”
后半句“我們是一家人”蘇振南沒說，主要是不想惡心自己。
見蘇振南態度不錯。老佛爺心中也有了底。
“這茶是今年剛摘的。你嘗嘗。”老佛爺也不直奔主題，借茶的話題中轉了一下。
蘇振南點點頭，品了一口道：“好茶。”
就是跟女婿弄的極品普洱還有些差距。
現如今的蘇振南可是有品位有見識的軟飯男。日子過的也不似以往那般苦哈哈。
“老大。一會給你三弟拿兩塊茶餅。”老佛爺緩緩說道。
“好的。“蘇老大點頭。
一塊茶餅就近三十萬。
一口氣送兩塊，誠意很足。
蘇振南推辭了下，連說不用客氣。
老佛爺卻沒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話鋒一轉道：“聽說明月最近生意做的不錯？”
“小打小鬧。”蘇振南微笑道。“也是我沒出息，不能給孩子們提供優渥的生活環境。”
“年輕人本就該自己打拼。靠家里不算本事。”老佛爺意味深長道。
“您說的是。”蘇振南點頭。
老佛爺停頓了下，緩緩說道：“我也不瞞你了。這次請你幫的忙，其實跟明月有點關系。”
“哦？”蘇振南疑惑道。“具體是什么事兒？”
“家里幾個孩子之前在倒騰網購買賣。聯合幾個世交砸了幾十億進去。現在卻被明月弄的全新網購模式沖垮了市場。架子有，產品也有，就是沒了市場。用戶全跑明月那邊去了。”老佛爺緩緩說道。“每天損失幾百萬，快熬不下去了。”
蘇振南眉頭微蹙道：“明月做的買賣，我也不是很懂。至于產品什么的，就更不是我在行的東西了。”
停頓了下，蘇振南問道：“我能為幾個孩子做點什么呢？”
“他們本來想找明月談談合作。但因為之前鬧了點誤會。所以我把他們按住了。”老佛爺意味深長道。“我的意思是，讓幾個孩子加盟明月的項目。反正他們手里有資源，有產品。再加上明月的品牌，也算是強強聯手。”
“而且。終究是一家人。誰也不會吃虧。”老佛爺抿唇說道。
蘇振南聞言，陷入了沉默。
坐在一旁的楚云卻慢條斯理地喝著茶，抽著煙。并沒給老丈人出主意。
他終究是明月的父親，更是蘇家大院的私生子。
楚云在此刻說什么，哪怕再有道理。也容易引起不適。
短暫的沉默之后，蘇振南緩緩說道：“生意上的事兒，我也不懂。您既然有這方面的想法，為什么不直接去找明月談？”
“我想先問問你的意思。”老佛爺緩緩說道。
“我沒意思。”蘇振南從容不迫道。“我就是個吃軟飯的。既沒什么家庭地位，也沒有話語權。明月買賣做的好，更不是沾我的光。您現在讓我去說服她——我很難辦。”
“你終究是她父親。”老佛爺微微皺眉道。“她會一點面子都不給你嗎？”
“從名義上。您是她的太奶奶。我這兩位哥哥，都是她的伯父。”蘇振南放下茶杯，口吻平靜道。“但我女兒上次登門蘇家大院的時候，你們罵她野種。譏諷她不配進蘇家大門。”
“是不是有這么回事？”蘇振南抬眸，直勾勾盯著老佛爺。
臉上的溫順平和煙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無情。
“所以你在記仇？”老佛爺抿唇問道。
“您怎么羞辱我這個私生子。我都認了。站在您的角度，的確應該討厭我，記恨我。但我的女兒，從沒跟你們蘇家打過交道。為什么初次見面就要惡言相向？為什么連一丁點同根之情都不講？”
“現在買賣做黃了。就想起她是我的女兒。是姓蘇的？”蘇振南點了一支煙，面無表情道。“我蘇振南只是沒本事，但不是沒脾氣。這些年，你再羞辱我也沒事。但你罵我女兒。我就會記仇。并記恨一輩子！”
這一席話，令會客廳的氣氛變得詭異之極。
蘇家兩兄弟皺眉望向蘇振南。
老大不悅道：“你怎么說話的？”
“你想要我怎么說話？”蘇振南質問道。“像條哈巴狗一樣，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行了。”老佛爺不想將這場談判演變成罵戰。
她既然請蘇振南過來。就肯定是帶著誠意來解決問題的。
談買賣，就肯定沒有無本買賣。
老佛爺執掌蘇家數十年，很清楚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何況只是個私生子的女兒？
“我們會拿出一個億的誠意金。”老佛爺十分大氣。“后續的合作事宜，也會盡量讓利。也算是這些年，對你們父女的一點補償。”
蘇振南聽完，心中異常惡心。
一個億的誠意金？
對我們父女的補償？
蘇振南偏頭看了楚云一眼：“女婿。我女兒一個月給你多少零花錢？”
“不多。一兩千萬吧。”楚云聳肩道。“勉強夠家用。”
“我女婿一年的家用，就不止一個億。”蘇振南直勾勾盯著老佛爺。“一個億也算誠意金嗎？”
“另外。我們不需要補償。如果你們真想跟我女兒談生意。找我女婿也行。”蘇振南平靜道。“他是云月投資的公關主管。也是最大的股東。”
此言一出。會客廳內眾人紛紛側目。
這家伙竟然是云月投資的最大股東？
簡直不可思議！
老佛爺遲疑了下，望向楚云道：“如果是正常談合作。你有什么想法？”
“沒想法。”楚云搖搖頭，放下茶杯道。“我也不想和你們談。”
“為什么？”老佛爺皺眉。
“因為我老婆說過。你們蘇家人沒家教。”楚云輕描淡寫道。“我們也不稀罕你那點小錢。”
“對了。給個建議。別去找我老婆。”楚云平靜說道。“她可沒我這么好說話。找她，只會自取其辱。”
說罷，楚云站起身。
然后給老丈人使了個眼色。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
楚云意味深長地看了蘇家眾人一眼：“你們眼中的戲子蘇明月。已經成長為足以吞噬你們的商業大鱷。”
“豪門蘇家？抱歉。華夏真正稱得上豪門的蘇家。是我老婆蘇家月的蘇家。不是你們。”
“我可以向你們保證。”
“未來的三五十年，你們都將仰望我老婆，我老丈人。”
“你們窮極一生，都逃不脫被蘇明月踩在腳下的命運！”
“而這，是你們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