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楚少懷試探性的提問。楚云頭也不抬地吃著烤鴨，甜醬、大蔥、黃瓜絲，再配上一碗鴨架湯，飽腹感十足。
“喝酒。”楚云端起酒杯，跟楚少懷碰杯。
后者見狀，也沒再追問。專心陪楚云吃烤鴨。
一刻鐘后，兄弟倆干掉了一只烤鴨。在一旁給烤鴨切片的大廚躬身退出。留下兄弟二人。
這家店在楚少懷名下。
事實上，四九城九成以上的烤鴨店，都是楚少懷的資產。楚狂少年幼時吃不起烤鴨。經濟獨立后報復性地投資了全國烤鴨店。也算一筆回報率不低的投資。
啪嗒。
吃飽喝足，楚云點了一支煙，盯著楚少懷說道：“你是代表自己問，還是楚紅葉？”
楚少懷愣了愣，苦笑道：“都有吧。”
“掌握的情報多嗎？”楚云問道。
“應該跟你了解的差不多。”楚少懷解釋了一下。“畢竟我們有相對豐富的信息網。”
這么說，是怕楚云覺得自己有意打探。干擾他的個人生活，引起反感。
“包括駱家？”楚云吐出一口煙。目光清冷。
楚少懷點頭：“從駱文舟第一次出現在明珠商會，我們就監控了他的所有行蹤。包括與你的幾次面談。”
“真是個暴君。搞的我一點自由都沒有。”楚云皺眉道。“遲早有一天，我會和她干一架。”
“哥。我建議你別有這樣的念頭。”楚少懷表態道。“反正我不會幫你。”
“哦。聽你這意思，你要幫她？”楚云冷冷說道。
楚少懷聳肩道：“誰也不幫。”
“那你這建議沒有意義。”楚云撇嘴道。
“裝什么呢？”楚少懷斜睨楚云。“姑姑打個噴嚏都能把你嚇個半死。你敢跟她動手？”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楚云抽了一口煙。“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了！”
“你就算八十歲，該怕還得怕。”楚少懷慢條斯理道。“姑姑吃定你了。”
“有意思嗎？”楚云瞪了小弟一眼。“你有受虐傾向呢？一天不被她羞辱，就渾身不自在？”
楚少懷咧嘴笑道：“姑姑對我挺好。”
“賤人。”楚云瞪了他一眼。品了一口酒。“這事兒你別管，我有分寸。”
“駱胤雄踞白城，沒那么好對付。而且目前局勢并不明朗。誰也不知道消息真偽。別到頭來被人當了炮灰。”楚少懷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知道什么？”楚云挑眉道。
“這些是姑姑說的，我就傳個話。”楚少懷搖頭道。“我也問了，但姑姑什么都不說。”
楚云哦了一聲道：“我不會輕舉妄動。這陣子我也累了。準備先休息一段時間。”
楚少懷聞言，心也松了下來，點頭道：“這樣最好。我們先著手調查，等掌握了足夠多的情報，再動手也不遲。”
“我說了。這事跟你沒關系。”楚云淡淡道。“你好好當你的大少爺。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楚少懷沒接茬。
反正他就這么一個哥。
誰要敢對楚云不利，就是跟他楚少懷叫板。他不會罷休。也必追查到底。
楚云隨手丟了一個禮盒，扔在楚少懷面前：“我過幾天就回明珠了。估計趕不上你爸生日。幫我送給你爸。道聲賀。”
楚少懷苦笑一聲，沒反駁。
兩城之間也就一千來公里。又不是天南地北不方便。真要怕折騰，楚少懷直接上私人飛機接送都行。
說到底，還是大哥不愿跟老爸見面。
收起禮物道：“哥。我收到消息，有人看上嫂子的項目了。可能會背后施陰招。”
楚云也不在乎。反倒問道：“你嫂子那產品。你了解多嗎？”
“剛投放市場就研究過了。”楚少懷咧嘴笑道。“很有前景。而且會改變網購模式。當然，也會傷害不少人的利潤。”
“她呢？怎么看？”楚云眉飛色舞道。“有感受到危機嗎？”
“你說姑姑啊？”楚少懷樂了。反問道。“哥。你是看不起咱老楚家，還是看不起姑姑？別說姑姑，嫂子真要哪天能讓我楚少懷感到危機。那就算鯉魚躍龍門，一飛沖天了。”
“你個敗家玩意能跟我老婆比？注意你說話的態度！”楚云冷冷說道。
楚少懷也不犟嘴。笑道：“哥，咱們華夏作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真正站在頂峰的大鱷，可不是鬧著玩的。我嫂子要想在商圈混出名堂。依我看起碼得三五年。要躋身一線。起步十年吧。而真正要登峰造極，站在頂端。”
說罷看了楚云一眼：“哥。你那會沒準都抱上孫子了。”
楚云笑了笑。也不反駁。
他雖吃軟飯，但不代表沒格局。華夏商界什么行情，他多少了解一些。的確。蘇明月想締造商業帝國，成為華夏最頂端的女強者。還得經歷一段漫長的積累、成長。
“哥。你說嫂子何必這么辛苦呢？”楚少懷聳肩道。“只要你一句話，她起碼少奮斗三十年。至于嗎？”
“看不起誰呢？”楚云怒不可遏。“你嫂子奮斗三十年，都他媽能統一全球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有這本事？”
楚少懷翻了個白眼：“以前怎么就沒看出來，大哥你還是個典型的妻奴？”
“以前我也沒發現。”楚云沉聲說道。“不過挺好。吃口安穩飯，沒事花老婆給的零花錢。生活樂無邊。”
“讓姑姑聽見，非得把你手刃了不可。”楚少華撇嘴道。
“行了。”楚云起身道。“吃飽喝足了。我該回去了。”
“等一下。”楚少懷跟起身來。有點尷尬道。“我受人所托，想找你求個情。”
“不必了。”楚云似乎知道楚少懷受誰所托。淡淡道。“我不欠誰的，也沒人欠我的。干脆利落的活著挺好。沒必要糾纏不清。”
楚少懷怔了怔。不再多言。
送楚云上車，并目送其離開。
楚少懷才折身回店。莫慶峰已在店內等候多時。
“楚少，楚總怎么說的？”莫慶峰走上前問道。臉色期待又惶恐。
“沒戲了。”楚少懷點了根煙，撇嘴道。“以后少在我哥面前晃，他會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