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身狂婿

第七十九章 你算什么東西?

譚麗表情一僵,說不出話來。

如果今晚之前聽到這話,她只以為楚云在吹牛。

但此刻,她不得不信。

“我如果真的用特權,今晚你們所有人都跑不掉。”楚云平靜地掃視了譚麗一眼。“審我?兩次把我抓進來?按照孔少校的話來說,你們在玩火。”

玩火**的那種!

譚麗沒底氣反擊,今晚所發生的一切,也的確超乎她的意外。

一群神秘青年闖進分局,并與同事們在大院對峙。老左擋不住,劉隊鄭隊也毫無辦法。就連在市局開會的廖局長,也杳無音訊,只打來一個電話命令放人。

而到了此刻,當分局決定放人之后,這群人卻并沒善罷甘休。

他們要查,要審,要罰那些重點參與的相關人員。

并且,就在分局內辦!

連明珠軍區也要積極配合!

這是何等霸氣?又得到什么份上,他們才敢如此兇殘?

“你究竟是什么人?”譚麗沉凝了半晌,主動詢問道。

隸屬神秘機構?

這神秘機構究竟什么來頭?

“重要嗎?”楚云噴出一口濃煙,目光平淡地掃了譚麗一眼。

譚麗點頭。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次在分局搞出這么大動靜。知道你是什么人,以前干什么的,不過分吧?

“我以前當過兵,是軍人。”楚云口吻平靜道。“后來退役了。現在是網絡上臭名昭著的軟飯男。”

譚麗愣了愣。想到了站在面前的這個男人,的確是個名聲狼藉的小白臉。

“既然有特權,為什么不抹掉這些污名?”譚麗好奇問道。

“你知道特權是怎么來的嗎?是鮮血換來的。是我的戰友用生命換來的。他們死了,我活著。所以我有了特權。”楚云自嘲地笑了笑,目光卻愈發冰冷。“這特權,你要嗎?”

譚麗身軀僵硬,表情復雜。

“哦對了。”楚云頭也不抬地碾著地上的煙頭。“我們是高度保密的單位。活著,當不了英雄。死了,也不是烈士。我們很低調,紀律也不允許我們招搖。”

“譚警官,你現在懂了嗎?”楚云俯身,那雙漆黑的眸子里,有一股莫名的哀傷劃過。直直地凝視譚麗。“以后不要見面就罵我,我沒你想的那么差勁。而且你罵我的時候,很容易帶上我戰友。咱們國家講究個逝者為大。人都死了,再罵不合適,還很無情。”

說罷,楚云站直了身軀,轉身。只留給譚麗一個并不高大,卻很深遠的背影。

“全體都有!”

院子里,二十余便衣青年抬手,跺腳。動作標準。

“敬禮!”

砰地一聲響。

孔少校抬手開槍。潸然淚下。

楚云當初離隊匆忙,既沒走程序,也沒和任何人打招呼。哪怕是孔燭,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而這一走,就是一年。

這一年,孔燭還幻想過楚云能回來。

他也許只是受傷了,需要休息,需要釋放。

但再見面,她從楚云眼中看到的并非傷心,而是漠然。

他不會再歸隊了。他走上了另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那就把今晚當做告別吧。

砰砰砰!

如孔燭這般冷酷理智的人,此刻也情緒失控,接連開了數槍:“常回家!”

楚云怔了怔,大步離開。

出了大院,一輛瑪莎拉蒂總裁停靠在門口。車窗緩緩降落,露出葉教授美麗的臉龐。

“上車。”她說。

楚云猶豫了下。終于還是上車了。

車廂內很寂靜,只有葉教授身上那淡淡的香味。

楚云靠著坐墊,表情平淡。

“我剛剛聽到槍聲了。”葉教授看了楚云一眼。

“沒事。”楚云點了一支煙。他今晚煙抽多了,嗓子有點啞。

“都結束了?”葉教授聽出來了。遞給他一瓶水。

楚云仰頭喝光了一瓶水,吐出一口濁氣:“結束了。”

“你有這關系,為什么甘當軟飯男?”葉教授抿唇道。“做什么不好?”

“這世上有什么比吃軟飯更愜意嗎?”楚云反問道。“而且,我那點關系只是保命,又不能當飯吃。”

他說得很輕巧,但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事實。

就連勛章都不能兌換獎金。楚云很失望。

葉教授懵了。

她哥也是當兵的,還是深受器重的軍人。她接觸過一些軍人,性格各異,也非完人。但沒一個像楚云這么怪,說話這么難聽刺耳。

車廂內陷入沉寂。空氣中彌漫著令人局促的因子。

良久之后,葉教授抬眸看了他一眼:“你的槍法很準。連我哥都夸贊了你。”

楚云笑了。表情自信:“這有什么?在原單位我就是神槍手,百步穿楊,千里追兇。”

“既然槍法這么準,為什么面對面都殺不死楊三兒?”葉教授毫無征兆地問道。

楚云面不改色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風向,情緒,環境,包括光線都會影響槍法。你問這話就顯得很外行。”

面對抨擊,葉教授也不生氣。心平氣和道:“我假設一下。如果今晚楊三兒要殺的不是我,而是蘇明月。你這一槍還會打偏嗎?”

她話音剛落。

車廂內的氣氛瞬間壓抑,令人窒息。

“我不接受假設。”楚云搖頭。

“但你已經生氣了。”葉教授瞇眼說道。“是生這個假設的氣,還是生我的氣?”

楚云抽了一口煙,默不作聲。

“難道我很差嗎?為什么待遇差這么多?”葉教授慢條斯理道。“我今晚為你忙前忙后,到現在也沒閑下來喝一口水。蘇明月呢?她應該已經睡著了吧?”

“停車。”

楚云忽然開口。

咯吱。

車停了,楚云推開車門。

“她是我老婆。”

楚云看了眼神色依舊平淡的葉教授。下車前丟出最后一句話:“你是什么東西。和她比?”

哐地一聲。

楚云摔門而去,很傲慢。

但代價就是待會兒要重金打車回家。

地鐵站關了,他沒得選。

車廂內依舊壓抑,可葉教授那迷人的雙眸中,卻隱隱跳躍著怒火,我是什么東西?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