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圣人

第四十一章 陳二公子,詞成鎮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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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ngyuè高懸,清涼如水。

祭祀完畢,祭品和犧牲都扯了下去,就連許多酒桌都堆砌起來,將迎仙樓空出了大片地方。陳府請來了斜雨樓的諸位姑娘歡歌起舞,為在場讀書人助興。

“張解元,要不你先請?”陳書文站在諸位讀書人前方,回首望向坐在主桌上的張易。

張易微笑擺手道:“縣令大人先請。雖是斗詩,張易畢竟是后生晚輩,不敢逾越。”

“既然如此,那本縣便不客氣了。”陳書文這般問話,本就沒有相讓的意思,只是想表現zìjǐ一番,他揮手道,“將文房四寶擺上前來,今日中秋文會,斗詩自當慎重一些。”

陳府家丁趕忙搬上案桌和文房四寶,張易側目望去,竟然都是些貢士文寶,甚至還有些進士文寶,這位陳縣令當真喜歡出風頭啊。

果不其然,看到這些文氣四溢的文寶,諸位讀書人都忍不住發出呼聲。就連謝東流楊棟劉郡守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上面。

謝東流鮮少露出笑容,此刻卻對陳東谷微微一笑,道:“陳府不愧是豪門,家大業大,這一桌文房四寶,都能買下我整個謝府。”

“院君大人哪里的話,若是喜歡,這一桌文房四寶都贈送與你。”陳東谷嘿嘿知直笑,眼角第一次浮現些許自豪。

陳府晉升豪門,朝廷的賞賜都能讓任何一家名門眼紅,更何況胞弟陳東亭,如今的文相大人更是私下贈予了幾件至寶。

謝東流斂去笑容,望向陳書文和張易,道:“那倒不用,謝某只是羨慕罷了。今年的中秋文會,不知令公子和張解元誰能獨占鰲頭?”

“自然是張鎮國,這般小的年紀都有大儒之姿,犬子哪里比得上。”陳東谷正色回答,看向一側的張易,伸出了大拇指。

張易微笑回應,一句話都沒有說。

謝東流劉郡守等人微微一凜,這老家伙既然如此說,恐怕真的對自家兒子信心十足,才會把張易捧的這般高。

捧得越高,摔得便越狠。

倒是楊棟對張易信心十足,大笑道:“東谷先生的看法倒是跟我一致,我也覺得這小子能大勝令公子。”

陳東谷臉色一滯,頓時不知如何接話。

陳書文凝神靜氣,好似將周遭yīqiē的雜聲都摒除在外,拿起一根軟毫進士文寶筆,開始書寫他的中秋詩詞。

陳書文提筆作詩,宣紙上陡然浮現一層寶光,這是原作寶光。隨著他繼續書寫,一層層寶光相繼浮現。

陳書文微微停頓,額頭浮現汗水。他利用文氣將汗水蒸發,繼續書寫……此時,整首詩詞上浮現四層寶光,已然達府。

原本還不甚注意的諸位讀書人,紛紛靜下聲來,注目望向陳書文。甚至有幾名dìwèi頗高的名門家主,輕輕走到陳書文的身邊,開始觀看他的詩詞。

當然,張易也在其中。他并非擔心zìjǐ不能取勝,而是極為好奇陳聰之前說過的話。

陳書文今日不出所料,會做出一首鎮國詩。這詩的原作者卻不是陳書文,而是另有其人……讀書人書寫文章,頭頂青天,有文運矚目,陳書文究竟是如何瞞過上天,讓文運給予他原作寶光的呢?

張易低頭望向桌上宣紙,發現陳書文做了一首詞,方才只寫了一半,便浮現了四層寶光。如若不差,這首詞定然能夠鎮國。

“草際鳴蛩,驚落梧桐。正人間天上愁濃。云階月地,關鎖千重。縱浮槎來,浮槎去,不相逢。”

陳書文休息了十息,再度提筆作詞。

“星橋鵲駕,經年才見,想離情別恨難窮。牽牛織女,莫是離中。甚霎兒晴,霎兒雨,霎兒風。”

第五道寶光浮現……緊接著是第六道、第七道,第八道。陳書文放下筆的剎那,這首詞成功晉級為鎮國詩。

文氣升騰,月華如水,整個迎仙樓都被寶光籠罩。

在場的讀書人都忍不住歡呼起來,即便他們不喜陳府,看不慣陳書文這位代縣令,但其作出鎮國詞作,他們理當恭喜。

謝東流楊棟等人都有些愣神,忍不住望向張易,他們都有些擔心。

在他們看來,張易即便號稱鎮國詩才,也并非每首詩都能夠達到鎮國水平。今夜,從未做出鎮國文章的陳書文卻做出了鎮國詞作,讓他們不由得為張易擔憂起來。

張易感知敏銳,回頭望向謝東流等人,報以微笑,示意他們不用擔心。

陳書文接過侍女遞過來的錦帕,將zìjǐ額頭的汗水輕輕拭去,這才微笑望向張易,輕笑道:“張鎮國,接下來便看你的了。”

人群中,有幾位舉人呸了幾聲。之前陳書文將張易成為張解元,此刻zìjǐ寫出鎮國詞作,卻稱呼張易為張鎮國,可謂字字誅心,小人至極。

張易微微一笑,道:“數月不見,縣令大人真是讓在下刮目相看。只是縣令大人這首鎮國詞,頗有一些小女子的哀怨,真是讓張易百思不得其解。”

“今夜雖是中秋,本縣卻想起遠在太安城的愛妾。七夕時她通過鴻雁傳信給我,若不是本縣要在長弓城擔任一年縣令,恨不得立即回到她身邊。”

陳書文瞳孔微張,瞬息放松,故作感慨。陳隨即話鋒一轉,用一種頗為有趣的眼神望向張易,微笑道:“好了,不聊這些事了。張鎮國,你接下來書寫文章,需要我為你提供文房四寶么?”

豪門張府因為陳府一夕凋敗,新的張府昨日雖晉升望族,可跟陳府相比,猶如螞蟻之于大象。在陳書文看來,區區張府,哪有什么文寶能夠拿出來顯擺呢。

“斗詩而已,文寶倒是不需要,不過在下今夜的確忘記攜帶宣紙和墨汁,請縣令大人送我一張普通宣紙和一些墨汁即可。”

張易微微搖頭,陳書文的伎倆他何嘗不明白。今夜,陳府便是想盡辦法要讓zìjǐ出丑。

就在這時,人群中一位眉清目秀的舉人站了出來,高聲叫道:“張解元,你若是需要文寶,我顏寬有的是。”

這人正是顏寬,之前在花間酒會,便是此人替張易書寫那半篇《將進酒》。

陳書文聽到有人當場打臉,連忙轉過頭去,看到是顏寬,卻只能作罷。顏寬可是大儒弟子,dìwèi不比他這位豪門后裔稍差,他沒有任何資格指責對方。

張易微笑回應:“多謝顏兄,本來我想著只是斗詩,就不用文寶了。看到諸位這么熱情,難不成是使用文寶能夠做出更好的詩詞不成?”

眾人哈哈大笑。

“至于文寶嘛,在下的確有幾件……嗯,顏兄你的好意我就心領了,文寶還是用zìjǐ的順手些。”

張易微笑說話這段話,案桌上便浮現了兩件文寶。舉人文寶龍狼筆和至少進士文寶的赤龍血硯,第一次出現在眾人讀書人的面前。

龍狼筆許久未曾出現,霎時間便散發出如狼似龍的殺氣,讓附近幾位名門家主都忍不住望向了它。

然而文寶筆只囂張了幾息,一股至高無上的龍族氣息就彌漫整個迎仙樓,讓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那尊血色硯臺。

龍狼筆趕忙收斂氣息,區區龍狼哪里敢挑釁真龍的尊嚴?

張易微笑介紹:“先祖長弓給我留下的兩件文寶,龍狼筆和赤龍血硯,今夜便用它們,來書寫我的中秋詞作。”

詞作?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張易。陳書文方才寫了一首鎮國詞作,張解元卻同樣要寫詞作。

難不成張解元當真有把握,做出一首更厲害的鎮國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