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江湖開客棧

第兩百七十九章 所來何人

人未至,聲先到。

這聲音可是耳熟,眨眼間徐明就見門口已出現一男子,可不正是白日來投宿的那位怪人嘛。

“客官真是讓我好等啊。”徐明嘴上說著,上下打量了男子一番,發現后者與離開時并無什么區別。

就像是出門郊游賞雪去了才回來一般。

把男子讓進屋后,徐明繼續將客棧大門關上,又封住門板,問道:“客官的事情可辦妥了?”

男子徑直走到桌邊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碗茶水,喝干了之后才搖了搖頭說道:“沒呢,不太順利。”

一想到先前的事情,他便下意識的皺眉,看來這事情是真難辦。

“哦?那豈不是明兒還去?”徐明檢查門徹底關嚴實了,走回來說著。

“明兒不去了,頓上個一兩天再說吧。”說著男子又倒了一碗水。

這劣等的茶水,周家小少爺喝不習慣,男子倒是甘之如飴。

“行吧,時辰也不早了,客官就早些休息了吧。”徐明說著也不管男子做什么,繼續走到柜臺后翻看著賬本。

蟲蟲向來比較聽話,天一黑就犯困,自己躺床上就能睡著,也不會哭鬧,讓徐明省了不少心。

“恩。”古怪男子站起身來,噔噔噔的朝樓上走去。

抬頭看著男子上樓而去的背影,徐明眼神一動喊道:“客官你既然不走,不必出門還背個包袱,也不嫌麻煩,放在我這客棧安全的。”

“哈哈,不礙事,習慣了,我不嫌麻煩。”男子淡然一笑,說著又緊了緊背后包袱,繼續往樓上走去。

夜里本就寂靜,兩人一番談話全被依在門后的裴姑娘聽了去,眼珠子透過門縫,盯在那怪人的包袱上就挪不動目光了。

神偷門的人都是晝伏夜出,再加上他們獨門的功法是在夜里睡覺時修煉,所以一到晚上就精神頭十足。

本來就睡不著覺,裴姑娘心思又活泛,剛要出門去后院轉轉,就聽到了外間的動靜。

憑借她敏銳的直覺,她能發現那男子的包袱里一定有古怪,說不定就裝了什么值錢的寶貝。

轉而又想起那男子一身樸素的打扮,也不像是有錢的樣子,再加上還找了這么一家客棧,難道是為了掩人耳目?

應該是了,反正成天的悶在這客棧里,她都閑的心慌了。

實在是按耐不住心中好奇,裴姑娘打算找個機會,翻開那人的包袱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值得對方如此謹慎。

眼咕嚕一轉,心中有了計較,今夜不是個好時候,待明兒再說。

看著男子上樓之后,徐明想了想也知道劉元正在關鍵時刻,與告知他男子回來一事相比較,自然是武道突破更加重要,因此他還是沒有去打擾劉元。

待在客棧這么多天,徐明沒有刻意的去觀察打探劉元的情況。

但剛才劉元突然魔怔了,嘴里還念念有詞的模樣,他是能看明白的,明顯是頓悟的征兆啊。

頓悟,一般來說,多是些滯留某一境界多年,或者某門武功琢磨不明白,日思夜想,連做夢都在想著練武的事情才有頓悟的可能。

不過像后面這種情況,除了可能頓悟以外,更大的可能性是走火入魔。

想他徐明活了這么多年,頓悟也就只有過一次而已,可遇不可求。

其實倒也不是說頓悟多么的了得,如果一路都勢如破竹,領悟力極高的人,是不需要頓悟的。

像他徐明的話,勉勉強強算是不需要頓悟的那種人吧。

火急火燎的回了屋子以后,劉元迅速盤膝坐下,怕的就是那股感覺斷了。

山刀第四式,峰回路轉!

閉上雙目,劉元開始細細的感受起來,右手作刀不由自主的比劃起來。

快了,他能夠清晰的把握住,距離他徹底領悟這一式,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且不說今夜這一間小小的客棧內四個人,各懷心思。

卻說夏玲玲在深夜之中得到碼頭的消息之后,迅速派人去通知守備寧易,自己當即動身離府,騎上快馬于長街上一路縱馳。

那刺客和刀的事情,都暫時擱淺了,也就是說暫時摸不著鬼面的來路。

一想到這事,夏玲玲便恨不得將杜季暴打一頓,然而也于事無補。

明明眼看著那賣刀的就在眼前,還能給放跑了,叫夏玲玲如何不怒。

那日事后,已然將杜季罵了個狗血噴頭,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杜大少爺長這么大沒受過窩囊氣,尤其還是在一個女人手底下。

可能怎么辦呢,挨罵他也只能受著,本還想著翻身,現在變成了將功折罪。

至今當日那劉莽的府上,杜大少主安插了三波人,連番蹲點。

只要那人一現身,立即通知他,并且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其捉拿。

可惜的是守株待兔沒有用了,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劉府門前的雪都堆了二尺厚了,人毛都未見一根。

最關鍵的是,如此大力度的全城搜捕之下,那人包括那個女刺客,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沒了半點蹤跡。

就是這個事情把杜季給愁的啊,茶不思飯不想。

這不最近出了個天下第一客棧,在城中吵的是沸沸揚揚,要換了往常,杜季早去湊這熱鬧了,可現在是一點心情也沒有。

夜已經深了,杜季將睡未睡,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砰砰砰的敲打他的房門,嘴里還喊著少爺少爺,霍然一驚,從床上坐了起來。

果真是有人敲門,鞋也不穿的就下了地跑去將門打開,看著屋外男子道:“咋樣,可是有了大餅臉漢子的消息了?”

“不是。”手下人尷尬的笑笑。

“混賬,不是你跑來敲什么門,還敲的這么急。”

“是老爺吩咐的,他在前堂會客,吩咐小的無論如何也要把少爺你叫去。”下人語氣里還帶著些委屈的說道。

“哦?爹?”杜季聞言迅速去穿好衣服,再次出門來道:“走著。”

一路上杜季滿腹疑問,小聲問道:“怎樣,可看清楚了,爹他會的是什么客?”

下人皺著眉頭回憶著,緩緩搖了搖頭:“不清楚,那人穿著一襲黑袍,整個頭都藏在兜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