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江湖開客棧

第兩百六十一章 什么東西

眼睜睜的看著雷小小將地上的秀劍撿起,犀利的眼神越過劉元的身體,直視著裴姑娘。

掌中秀劍一旋,好似下一刻就要動手一般。

反觀裴姑娘亦是冷著一張臉,絲毫不怵的模樣,當然她現在變了妝,更難從其臉上看到真實的想法了。

“既然玉佩都到手了,我看這事就算了吧。”劉元干笑兩聲又對著雷小小勸說道。

“算是不能算了的。”雷小小咬著牙,白了劉元一眼又看著裴姑娘道:“山水有相逢,這事本姑娘和你沒完,咱兩后會有期。”

說完,雷小小收劍入鞘,轉身踏步就朝外走去,頭也不回,眨眼間就已經遠離了城隍廟。

此刻她還有別的要事,的確沒功夫擱這多耽擱。

“誰怕了你似的。”劉元回過頭來,正看見裴姑娘嘴唇蠕動,無聲的說著這幾個字。

當真是怕了這兩位,劉元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

然后才開口說道:“好了,現在四下沒人,說說咱兩的事吧。”說著,劉元雙腿一收席地坐了下來,還拍了拍身前的地板,示意裴姑娘也坐。

“誰跟你咱兩,我和你有什么事?”嘴上雖然這樣說著,裴姑娘還是坐了下來。

“口誤口誤。”劉元搖了搖頭,又道:“話說,你能變成男聲嗎?我看你現在這樣,再聽你這清脆的女聲,膈應不說還有幾分瘆得慌。”

“你當變聲不累,不廢力氣是嗎?”裴姑娘完全沒理會劉元這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要求,顯然,這句話依舊用的女聲。

聽的劉元臉上一陣便秘的表情,說實話裴姑娘聲音是好聽的,只是看著眼前這張臉實在是有點難以言喻,讓他不由得想起了魔門的一種武功。

言歸正傳,劉元咳嗽兩聲開口問道:“還是之前那個問題,你是神偷門弟子?”

此刻的劉元心里越發的確定,眼前這姑娘必定是神偷門的弟子,而且還是這一代的紅塵歷練之一,對,是叫這個沒錯。

當初鄭東西告訴他的,神偷門的歷練一次兩人,東西是其中之一,眼前這女的便是另外那一個。

“我也還是那個回答,你認錯人了。”裴姑娘說話不帶絲毫情緒,古井無波的說道。

“或許,你聽說過鄭東西嗎?”劉元笑瞇了眼,突然有些惡趣味的問道。

“鄭東西?那是什么東西?”裴姑娘偏頭,眨了眨眼,顯得十分疑惑。

“呃。”劉元一時間竟被噎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自得了那顆丹藥之后,太清山總督工兼統領大人許青良,快馬加鞭的就朝京都趕去。

臨行之前只隨意吩咐了下手下人,便不敢在多耽擱,一來是此丹格外重要,二來也是他心情迫切。

現如今整個南方道雖是多地叛亂,大德郡更是直接易旗,但時日尚短,其對周邊的掌控還算薄弱,有那么一部分依舊是忠于朝廷的勢力。

一路北上回京,許青良都挑那安全的道路。

即使如此,他也是便裝出行,卸掉甲胄,不敢讓別人看出他統領的身份,就連隨行也只帶了五個一身布衣的好手罷了,不敢多帶。

還都是輕裝上陣,讓人一眼看去,就知是六個窮酸過路客,包管是落草為寇的綠林好漢們都提不起半點興趣。

回京若是走陸路就要繞上不少,即使快馬也得多上近一月路程,最快的方式便是通過大德郡的碼頭,走水路下圣天道回京都。

然而一想到大德郡,許統領便皺起了眉頭,也看天色將晚,勒馬叫住眾人于一個分道口前停下,今兒入山歇息一夜,他得思考后再做打算。

若說最早起事的是平頭百姓軍首領柴聽山,那勢力最大的便是西南道造反的夏家,但最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就是大德郡新守備寧易了。

沒道理好端端的給自己招惹這么大個麻煩啊,如果當真是個有野心有能力的人,也不能四十多歲了,才在前任守備手底下干個副手。

無論怎么想,許青良都有些頭疼。

幾個人坐在山頭,也不生火,都是赳赳武夫,不懼這點寒冷,許青良用內力將山間雪融了一人分去一點止渴,又掏出包袱里的干餅吃著。

吃了兩口后,許青良看著幾人問道:“說說吧,明日咱們是繼續北上去大德碼頭走水路,還是取道定中走陸路,繞上一個月的路程。”

說完,那五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有些沉默,許統領等了好一會兒之后,才看左二那人咽下嘴里的餅說道:“大人,皇上他知道楚山主這丹藥已經練成的事情嗎?”

“應該知道。”許青良沒多做考慮,點了點頭說道。

雖然楚山主沒說,但想來這么大的事兒,楚山主成丹之日,應該就已經書信一封,通過六尾隼送去了京城。

六尾的速度他可是知道的,如今必然已經到了京都,皇上知道了丹藥的事情。

“那就還是走水路。”那人狠狠的咬了一口餅子,說道。

其實許統領也是決定走水路的,問出來的目的只是為了再多聽聽。

當今圣上對這丹藥何其重視,得知丹藥送出,卻遲了一個月到手,難保不發怒降罪。

到時候好好一件美差變成懲罰,可就太倒霉了,因此即使大德郡危險一點,許統領也還是下了決定。

說起來許青良怎么說也是軍中好手,內功深厚已抵至五重樓的高手,放在元御閣至少也是個玄級,軍中刀法也練的是有模有樣。

如果只是帶個一般的東西,不過就是走一遭大德郡罷了,他許青良又何懼之有。

可偏偏帶的是這么個燙手貨,拿在手里他都覺得刺手,由不得他不謹慎和小心吶。

既然決定了,也不再多說,明兒還不知道要遇到什么。

“睡吧。”說著留下一人值夜,余下幾人倒頭就睡。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許統領叫醒幾人,繼續快馬而去。

三日之后,許青良牽馬立在了胭脂河岸邊,望著大河上下雪花飄飄,審視著周圍那些來來往往的百姓,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