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江湖開客棧

第兩百一十五章 反了

太平日子過的久了,就會忘了險惡二字,很顯然的,大魏多數人都忘記了。

“死人,是不用知道我是誰的。”一個男子出現在院中,將守備大人的尸體稍稍處理一下。

守備大人的死終究是會被發現,但能晚一點,便晚一點好。

當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啊,如今整個回峰派里算上他,也挑不出幾個能悄無聲息間,暗殺一位守備的人。

即使是他,也不過是占了‘碧眼’的利。

若是換在三年前唔,倒也不能這么說,三年前的元御閣也不是吃素的。

想著這些,無奈一笑,搖了搖頭不再多想,男子幾個閃身便離開了附近。

初聞這個消息,大德郡司卿杜大人是震驚的,尤其是這些消息還是從夏家小姐,一位姑娘家的嘴里得知。

竟然在兩個月前,西南道西嶺夏家扣押了朝廷來使,拒不執行朝廷的命令,打算造反了。

蒼天啊,造反兩個字,竟然有一天會離他這個從六品的官員如此之近。

“你得容我好生想想。”杜如疑有些頭疼的,看著再次來到身前的夏玲玲說道。

明明這般年輕的姑娘,行事風格卻又如此老道,真讓杜如疑不適應。

本還以為是攀上了西嶺夏家的高枝兒,有望讓自己的兒子娶了夏家姑娘,從而結成親家。

要知道這可是天大的好處與榮耀,說句大不敬的話,比駙馬爺稀罕。放在幾年前,那可是無法想象的好事。

好事鳥屎的好事,杜如疑面上苦笑,心里咒罵著,坐在上首右邊的梨花木椅子里,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扶手。

高枝兒沒攀上,倒是自己把自己推火坑里了。

話又說回來,當初誰能想到這么大的女娃,能給他這個執掌刑獄之事的老油子挖這么大一個坑。

大意了啊,杜大人心頭長嘆一聲。

“混賬!你膽敢攔我,這是我家。”一門之隔的院子中,杜季那混球仰頭,一臉兇惡的盯著守門的大漢怒吼出聲。

門內是夏家小姐和杜如疑在談事,而這守門的人嘛,巧了,杜季見過不說,兩人還發生了不少的不愉快。

正是小蓮花山的弟子,街頭賣藝那位一臉絡腮胡的漢子。此刻手持大彎刀,滿臉嚴肅生人勿近的模樣。

“我不知道這是誰家,我只知有我在,我還活著,便一個人都不能放進去。”說罷,將掌中那口大彎刀一旋,橫在身前,雙目盯著杜季:“誰也不行!”

那日離開之后,夏玲玲便將那位耍刀的漢子記住了,畢竟當今天下,想找著一位會地獄封刀訣的小蓮花山弟子可不容易。

而且,明顯的那漢子在小蓮花山被滅了之后,沒能找著歸處,成了流浪在外的獨行俠。

眼看著是都快活不下去了,街頭賣藝的招兒都使了出來。

正值用人之際,如此一位人物,夏玲玲自然事后又想辦法接近。

果不其然,找到絡腮胡大漢時,后者正在破廟里啃一個硬邦邦的窩頭,好不容易咬下一塊,先含嘴里用唾液泡軟了之后,才敢往下咽。

這般心酸的場面,讓夏玲玲的心中又多了幾分把握。

最終的結果是夏玲玲如愿以償,畢竟二人的目的大體一致,并且夏玲玲答應,待小蓮花山復蘇的那一天,只要他愿意回去,隨時都可離開。

既然如此,大漢再沒了拒絕的理由,便是他拒絕,胃也不會拒絕。

絡腮胡大漢的佛家法號‘定象’,乃小蓮花山守山僧。

按照小蓮花山‘法陀耶乘、摩玄真覺、繁定智那’的順序,定象是小蓮花山最低輩的弟子了。

跟了夏玲玲之后,給其取了個俗家名姓,喚做夏象。

“你這混賬氣煞我也,本少爺偏要進,看看今兒你那刀是不是真敢砍我。”杜季說罷挽起袖子就往前進。

然而剛走了兩步,杜季就渾身發寒,不敢再有分毫異動。

“你可以再試試。”夏象聲音平靜,右手執刀橫停在杜季脖子邊,此刻后者才知道,刀架在脖子上真的是冷的。

“呵,呵呵,有話好好說,好好說。”杜季臉上尬笑著,腳步一點點的往后撤。

看著杜季退到了刀外,夏象收回了彎刀,依舊靜默的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屋內,杜大人一拍扶手,站起身來大聲說道:“一準又是我那個小畜生不省心,在外面吵鬧,我出去看看。”

說完又看著夏玲玲笑笑道:“夏姑娘您稍坐。”說罷就要朝外走。

“杜大人,莫不是忘了今兒是你的最后期限,若是不給我一個答復,你可走不出這間屋子。”夏玲玲微笑的看著杜如疑的眼睛,笑容無比燦爛。

“你”杜大人憤而瞪著雙眼,一個你字剛剛出口,便被夏玲玲搶過話頭:“大德郡的守備,已經先你一步去了。”

“啊,陳大人他竟”杜如疑一聲驚呼,嘴唇微張。

很快整個人都放松下來,兩步走到椅子邊,坐下后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恢復了幾分實權人物的模樣,一抖袍子,翹著二郎腿沉聲道:“好,老夫跟你們干了。”

“識時務者,杜大人您,俊杰也。”夏玲玲起身,巧笑倩兮的行了一禮:“小女子剛才多有冒犯,還望杜大人莫要往心里去。”

“賢侄女多禮了。”

看著眼前這先后判若兩人的姑娘,再想想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一時間杜如疑心頭頗多感慨。

山巔之上已然是白雪皚皚的太清山,顯得清秀高雅了幾分。

此時的太清山頂,早不是劉元當初離開時的模樣了。

十來座華貴的宮殿拔地而起,墻壁之上雕刻著精細的圖案,哪還看得出此地曾是道宗祖庭。

“山主,來信了。”一中年道士,手持拂塵,走到一間密室前,輕聲說道。

“進來。”密室門應聲而開。

楚牧盤膝坐在室內,面色顯得有些蒼白,伸手接過信封,細細讀了起來,自大半年前與那道宗棄徒于太極道場前一戰之后,他至今傷勢未愈。

兩年,至少兩年不得調動內勁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