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biqusk第七十一章和我陳國公作對你有這個實力嗎第七十一章和我陳國公作對你有這個實力嗎←→:、、、、、、、、
王守仁走了,之后發生的事情群臣并不知道。在他們的眼里,就是又一個心懷正義的官員反對劉瑾的暴行,最后慘遭貶斥。
很多人都被嚇住了。
畢竟十年寒窗,就這么舍棄掉,實在也是可惜。
許多人被迫或主動,投向了劉瑾的懷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威勢更盛,達到了大明的頂點。
有人甚至稱他為:
“立皇帝”
而這位立皇帝,也確實符合他的這個外號。
內廷有剩下七虎作倀,外朝有無數黨羽為之效力。
無論從哪個方面講,這個時候的劉瑾都已經達到了權勢的巔峰,他和皇帝,真的只差一個名號和一臺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
但是劉瑾在志得意滿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個問題。
在自己的這個王國之中,還有著一個與眾不同的點,格外明顯。
陳國公嚴淵,身兼后軍都督府左都督、三千營提督、太子太保重任于一身的勛貴,真正的大明頂流。
在他率領下的勛貴們,是劉瑾手下朝堂的一股清流。
這個點,讓劉瑾感到很不爽。
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徹徹底底的掌控大明,就繞不開兵權,而兵權,繞不開陳國公。
在原本的歷史上,他就派遣親信宦官鎮守各地,借此插手兵權,但是這一回有五軍都督府在,他可就沒法子了。
所以,必須讓陳國公也同樣向他俯首,或者……搞他下去!
正德二年,他等到了機會。
從弘治朝開始編寫的《通鑒纂要》,在這一年,編成了。
自然是先要呈給劉瑾的。
至于劉瑾,他對于這種東西其實是沒有什么興趣的,他之所以要看書,本意是想要誣陷負責抄寫的翰林編修官們抄得不清楚,以重抄來提拔自己的黨羽。
可是當看到編修官中的一個名字時,他改變了主意。
“翰林院編修……嚴嵩。”劉瑾盯著這么名字喃喃自語。
隨后,他像是做下了什么決定一般,轉頭問道:
“這嚴嵩,抄寫的是《通鑒纂要》的那一段?”
等到翻到那一部分之后,劉瑾連看都不看一眼,轉頭就對谷大用說道:
“你看這一段,抄寫得甚是模糊不清,是什么意思?”
“這本書可是先帝下令編撰,由李閣老主編的,何等重要,他竟然抄寫成這個樣子!”
“這不僅是對李閣老辛苦成果的褻瀆,更是對先帝的不敬啊!這我怎么能忍?”
“大用,立刻把他逮捕下獄,問明白他的背后是否有人指示!”
“爺,那是嚴氏……”谷大用話說一半卻停了下來,他已經明白了劉瑾的意思。
這是在向陳國公發難,逼迫他表態啊!
他眼珠子一轉,建議道:
“爺,這編修只是一個小人物,捉拿他展現不出您的威望……嚴家不是有一個戶部的右侍郎么?我懷疑他有貪污受賄之舉,要不我去拿下他,好好審查一番?”
“陳國公也是傳家已久,勢力不容小覷,還是先慎重一些好。”
劉瑾摸著下巴,雖然說的是慎重,但是眉宇間卻盡是輕視之意,很明顯,他也不覺得嚴淵可以和自己作對。
畢竟現在群臣賓服,朝堂之間盡是他的黨羽,而勛貴一方由于之前兩代文官力量的壯大,至少從表面上看,不僅沒有之前嚴鏗時代那般強勢,甚至連嚴峻時代的持平都已經做不到了。
英國公張懋,陳國公之下勛貴第一人,厲害吧?但是得罪了劉瑾之后,雖然不至于削爵之類的,可是本來他極受恩寵,掌管五軍營,現在直接被免除了職務,原本和他交好的文官一個都不敢上門,門庭冷落。
這就是劉瑾巔峰時期的實力,哪怕是與國同休的勛貴也招惹不了他。
谷大用也是這么想的,所以他當即開口,諂媚道:
“以劉爺您的權勢,區區一個陳國公,一個嚴家,難道還敢跟您作對不成?我看,您這就算一棒子打過去,他們也得巴巴地給您叩首,夸您打得好吶。”
這一句馬匹拍得劉瑾很是舒服,不過他還是故作矜持地說道:
“要是嚴家愿意服軟,作我手下一羽翼,我也樂得賞他們一口湯嘗嘗。”
“要是不知好歹……爺就讓他知道,現在這朝堂,到底是誰在當家!什么國公都督,靠一邊去!”
劉瑾的眼神中,流露出得意與陰狠。
翰林院編修官嚴嵩,他只是一個小人物,然而卻莫名其妙地成為了沖突的焦點。
被西廠抓走的時候,他還在喊冤——這種朝廷大事,他怎么可能疏忽,去抄寫得不清楚。
天可憐見,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劉瑾。
他本性正直,也確實看不慣劉瑾,但是陳國公府傳來命令說嚴禁家族中人插手劉瑾與文官集團的斗爭,他自然遵從這位家族二房主事者的命令。
(設定嚴嵩在江南誕生,詳見本書第一章)
誰想到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不過很快,他又冷靜了下來。
嚴淵不會不來救他的,他知道。
獄中,無論谷大用說什么,他都不發一言。
就在谷大用的怒火逐漸攀升,準備用刑的時候,外面的嚴家也終于有了動作。
“臣戶部右侍郎嚴汝正,劾司禮監掌印太監劉瑾為非作歹,圖謀不法!”
“臣吏部文選司郎中嚴士鐘,劾左都御史劉宇貪贓枉法,數額巨大!”
“臣吏部右侍郎張彩劾右副都御史、甘肅巡撫曹元,貪污軍餉,目無法度!”
數十封彈章直接被發到了內閣,有的是攻擊劉瑾的,有的是攻擊他的黨羽的,其中甚至還有原時空劉瑾智囊張彩的彈劾。
在原時空,張彩在被推舉給劉瑾之前是吏部文選司的主事,而這個時空,他的上司文選司郎中嚴士鐘,卻是嚴家中人。
張彩在被劉瑾重用之前,名聲其實相當的好,連弘治年的重臣馬文升都十分器重他,這樣的能人自然被嚴士鐘推舉給了嚴淵,之后平步青云直到吏部右侍郎,自然不用再去捧劉瑾的臭腳。
而這些彈劾的奏章,本來應該是會被劉瑾的同黨截留下來的,可是就是他依為臂膀的焦芳,親手把這些奏章送給了正德皇帝過目!
劉瑾大驚失色之下,趕忙命谷大用前去收集焦芳的情報,得到的結果是,焦芳乃是正統二十九年的會試貢生,而那一年的會試主考官,正是當時的禮部尚書,嚴敬休!
也就是說,焦芳,實際上是嚴敬休的門生!
更可怕的是,李東陽和焦芳是同屆的,也就是說,這位內閣首輔當年,也要喊嚴敬休一聲“座師”!
劉瑾只感覺遍體生寒,沒想到自己的左膀右臂,竟然也不能信任!
更重要的是,這些彈劾的奏章全部有理有據,每一件竟然都是劉瑾以及他的黨羽所做過的,真的不能再真!
而朱厚照看了這些,當時就怒火滔天,有些臣子的所作所為已經超過了他的心理底線,他直接下令將這些人革職下獄,而對于劉瑾,他也是火冒三丈!
劉瑾傻眼了。
他做夢也想不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甚至他的某些手下竟然也直接倒戈相向,上奏揭發劉瑾的種種不法事!
他挨了正德皇帝的一頓痛罵,又祭出“痛哭大法”,才終于勉強平息了朱厚照的怒火。
僅僅因為扣押了嚴嵩,劉瑾就在極短的時間里損失了數名重要的屬下,還有部分屬下直接翻臉,更是給皇帝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這,這就是勛貴之首、傳承百年的陳國公和嚴家的含金量嗎?
劉瑾不由地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一件事。
被自己派去追殺王守仁的番子們死得一干二凈,但是事后東西二廠全力發動,卻也只知道是一個茶鋪里的人所為,就是那時候他意識到,這個京師之中,還隱藏著一股極其可怕的力量。
該不會是……
他打了個寒戰,久違的恐懼充滿了劉瑾的心頭。
他知道,這一回對方是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而他也沒有料到朝廷上竟然會有這么多嚴氏的門生故吏,才會敗得這么慘,真要斗起來,自己也不至于像這回這樣被秒殺,畢竟朝堂上也有許多自己的黨羽。
但是他同樣也意識到,陳國公背后的勢力非同小可,如果真的全面沖突,最后的勝者,絕不會是自己……
之前的豪言壯語仿佛是笑話,這朝堂上真正的話事人,似乎從來都輪不到他劉瑾。
招惹陳國公與嚴家,或許是自己最大的錯誤……
劉瑾端起茶,手卻在微微顫抖。
第三天,嚴嵩被從西廠里放了出來。
由于嚴淵的反擊實在快速,導致西廠甚至還沒來得及下狠手,劉瑾就已經服軟了,他所受到的最大委屈就是在那陰暗的牢房里住了兩個晚上,第三天就被送了回去,谷大用還以西廠提督之身,點頭哈腰地塞銀子,請他不要記恨自己。
不久之后,翰林院編修嚴嵩,被晉升至禮部,官升禮部郎中,由正七品直接升到了正五品。
司禮監掌印劉太監,在面對陳國公,面對這個龐大家族的時候,最后選擇的,是屈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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