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天鑒

九十六章 重傷

九十六章重傷

九十六章重傷

那幾道飛天逃遁的黑影,只寥寥不足十個,卻擾動的大楚京郊一隅亂作一團;,顯然并非一般蟊賊、歹人可比。

因此張還生一出手便明顯大占上風,心中自然暗暗驚嘆于《大禍黑日經》的驚人威力,又不免生出幾分洋洋得意的感覺。

就在這時,那被張還生抓中的黑影里,傳出一聲冷哼,“好歹毒的手段、神通,若再讓你修煉些年,怕真成了氣候。

可惜現在嗎,米粒之光,也放光華!”

話音落地,那和張還生交手的黑影,猛然間膨脹數倍,化為一只擎天巨掌,朝張還生兜頭壓下,只一擊便將他打落下了云端,斜斜墜入了大道旁的田地上,足足翻滾出二、三十丈遠,才將力道卸盡,俯在泥窩里不再動彈。

不過張還生雖被敵人一招所敗,但那黑影也因為施展神通挫敵鋒芒,耽誤了幾息時間,被一名騎乘著四爪下生著云煙,飛騰于天上的赤熊,身披暗金鎖甲,手持丈八長矛的御林軍青年將尉追及。

之后就聽那將尉暴喝一聲,“大膽賊子給我死來!”,揮舞著兵刃,在空中劃出一道縱橫百丈的銳利氣勁。

竟‘噗’的一聲,如同劃破皮囊一般,將想要依樣畫葫蘆的按照擊敗張還生的辦法,也將那青年將尉打落云間的巨掌,斬成了兩截。

黑影所化的巨掌裂開后,內里馬上涌出無數墨汁般的黑霧,飛速蔓延開來,竟瞬間形成了遮天蔽月之勢。

同一時間,一道纖細的人影從黑霧中墜下,直直朝地上白石鋪就的道理摔去,眼看便要肝腦俱裂,皮綻骨折,卻被那從天而降的青年將尉攔腰救下,挽在了懷中。

顧此失彼之下卻沒人看到,這時另有一道樣子宛如孩童般的人影在黑霧邊緣猛然躥去,與其他成功逃遁的黑影一樣,消失在了夜色深處。

半盞茶的功夫后,一群赤熊衛圍在那名青年將尉周圍,面色難堪的齊齊施禮,其中為首一人虬髯大漢,沉聲說道:“都督大人,屬下等無能,讓那些歹人盡都逃了,而且除您救下的那一個被虜之人外,全無所獲,甘愿領罪。”

“那些賊人至少都是地階修士,”青年將尉回望著自己臉色陰沉、愧疚的屬下,大度的擺擺手,安慰道:“汝等阻礙不住乃是理所應當之事,何罪之有。

便是我,要不是有張家君子相助,阻了那賊子一阻,怕也根本不可能破其法器,救下個人來。”

說話間,他目光望向不遠處,剛剛從幾十丈外的地壟上艱難的爬將起來,臉色煞白的張還生高聲喊道:“還生君子,今日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我這一都人馬的臉面可就要丟盡了,委實多謝。”

張還生聞言,強撐著精神笑笑道:“楊都督,當初在旭國陰海郡南陽城中,若不是你堅持著非要尋到我才返京,還不知我張還生幾時才能認祖歸宗呢,大家都是朋友,談何‘謝’字。”

聽到這話,楊沫笑了笑道:“君子果然和我一樣,都是爽利人,那這‘多謝’便不說了。”,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丟給了張還生,“這瓶子里有我慣用的傷藥,一次內服兩丸便可滋養五臟,益氣通血,君子可用來調養傷勢。

吾等還有公務在身,便先告辭了。”,之后朝一旁幾個錦衣玉袍的青年男女悄然點點頭,便帶著屬下騎赤熊騰空而起,沖熊京城池飛去。

抬頭目送楊沫消失于月光之中,張還生看了看手中的羊脂玉瓶,輕輕拔起木塞,倒出兩粒朱紅色的藥丸來,放在鼻端嗅了嗅。

“適才楊沫大兄沒說清楚,這藥丸名叫‘榮身寶生丸’,是用百年山參、昆侖靈芝草、青空藤…煉制而成,”正在這時,一個輕柔的女聲突的傳進了他的耳中,“還生君子被歹人斂住神通,從空中跌下,傷了筋骨還不打緊,就怕留了內患。

而這榮身寶生丸專治內傷,正是合用。”

張還生聞言一愣,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看到幾丈外,那群看著和楊沫頗有默契的錦衣人中,一個清純如出水芙蓉的女子正望著自己,不由笑笑說了句,“多謝尊駕指點了。”。將手中紅丸塞進嘴巴,咽進了肚子。

幾息的功夫過后,張還生就覺的胸口的氣血猛烈翻騰起來,激的他‘哇’的嘔出一口污血,胸口這才舒服了許多。

“君子,感覺如何,氣息可調順了嗎?”那剛才和張還生主動搭話的清純女子,看到這一幕,漫步來到他的面前,關切的問道。

“吐出來淤血就沒什么大礙了。”張還生聞言喘息著答道,之后望著那女子拱手行禮道:“不知淑女出自哪家高門貴第,如何認得在下?”

“我出身熊京于氏,名為于安寧,家祖乃是大楚下軍將,御史臺郎官,”女子笑著答道:“與一群同為國子監監生的朋友,久慕君子的賢名,一直想要結交,自然識得尊容。”

“熊京于氏,大楚下軍將…”聽到這番話,張還生微微一愣,看看于安寧道:“昨晚給我家仆從下素帖的那位所謂的,于家小君子,莫非就是淑女你嗎?”

“正是區區。”于安寧聞言灑然一笑,點點頭應了下來,之后望著張還生那慘白中,透出種不自然鮮紅的面頰,又說道:“君子剛剛身受重創,哪怕服下的藥丸效力再強,再是對癥,也總是暫得舒緩,總得慢慢調養些日子,才能痊愈。

現在養傷要緊,我就不再多叨擾了。

還有明日的賞梅之事,你也別再勉強著去了,一切都待到傷愈再做計較,如何?”

“如此再好不過,”張還生正覺得眼前似有金星亂冒,聞言自是連聲答道:“再好不過。”

說話間,張還生朝于安寧及她那些錦衣玉袍的同伴躬身施了一禮,算作道別,轉身步履蹣跚的走到了自己乘坐的轅車旁,吃力的跳進車廂,吩咐御者道:“好了,閑事已了,咱們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