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村

第七十一章:懵逼的程咬金

黃安回到宮里后,一刻也不敢停頓,先是將《梁祝》的手稿上交甘露殿上官,又馬不停蹄的朝立政殿跑去,這次因為是呈物,所以李世民見了他。35xs

“二郎當著眾人的面交給你的?”李世民這是第二次見到A4紙,他不陌生,并斷定里面內容不凡。

黃安拜服:“不錯,當時除了有眾多村民,還有萬年驛站孫班頭在場。”

李世民微微頷首,又輕聲說道:“沒人見過里面的內容。”

“絕對沒有,小人拿到紙后,便直接藏進懷里不曾離身。”

“嗯。”李世民揮了揮手:“下去領賞。”

“喏。”

黃安走出立政殿,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重重吐了口氣,緊了緊袖口的瓶子,才抬腳朝后宮走去。

立政殿里,李世民將紙展開,看了半響,隨即面露微笑,道:“二郎這孩子倒是有幾分心機!”

看了眼書柜,李世民將紙珍而重之的夾在一本《太史記》中,而后抬頭朝門外朗聲道:“宣輔機(長孫無忌)、玄齡(房玄齡)、克明(杜如晦)入宮。”

“喏。”門口禁軍領命離去。

李世民拿起桌上的茶杯,本要喝上一口解解乏,想起《知音》里關于‘后不利’的禁忌,又隨手將杯子放下,而后拿起桌案上的《知音》,臉上的笑容一刻也沒有停止。

“原來這灰紙制作工序如此簡單,呵呵,有趣有趣,雖然比之宣紙輕薄,但成本卻只是宣紙的兩成不到,這份禮太重,可是又讓我不得不收。35xs”

李世民話畢,抬眼看了看書柜,思忖了半響,搖了搖頭,笑著說道:“等大郎和三郎的追悼會辦完,你回家休養一段時日吧。”

話音剛落,書柜里傳來一道深呼吸的收尾音,接著很快消失。

依舊沙啞的聲音傳來:“謝陛下。”

永嘉坊,程府。

玄武門之變后,程咬金官拜太子右衛率,隨后又因守護烏城,牽制突厥后援有功,遷升為右武衛大將軍,享受實封七百戶。

如今的程府可以說是家大業大,不比一些老貴族差,當然,比之五姓七望還是沒有什么可比性,對方經營了幾百年,早已經根深蒂固。

這幾天程咬金很神氣,走到哪里都是奉承和吹捧的聲音,得意之下,就連家里的飯菜他都覺得異常美味,每日都要吃個頂喉,才心滿意足的走出飯堂。

不過今日卻是沒什么胃口,從午時開始,就老有人給自己送帖子,不是邀請自己參加酒宴,就是請求上門拜訪,其中有自己的知己好友,也有朝堂上的狗腿子。

而每一份帖子上有必定會提到兩個字:知音。

程咬金有點懵逼,不對,是十分懵逼,自己的產業都有些什么,自己比誰都清楚,翻遍了府上的賬本,都看不到《知音》兩個字,不止是書,自己連個書坊都沒有,更別說印刷坊了。35xs

最后還是來自秦府的帖子給了他信息:賢弟回來有些時日了,明日若無要事,便到府上一敘,哦對了,你嫂嫂說她想念鈺琪孩兒了,便也一起帶來,別生分了······云云。

“鈺琪?”程咬金不傻,反而很精明,看到這里立馬發覺今日的種種怪事兒,或許都跟程鈺琪有關,不過他沒有去追問,而是打算明日到秦府拜會秦瓊,先探探底,回來再問個究竟。

次日一早。

程咬金準時應約,這秦府他熟絡得很,不用人帶路,便大咧咧的朝后堂會客廳走去。

原本以為會客廳就秦瓊一人,可是門一推開,嚇了一跳。

“徐老道?你怎么也在?”

相比于程咬金的驚詫,屋內二人倒是沒有表現出什么多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熱情。

“遠來是客,咬金進來坐吧,我這身子近來越來越弱,就不起身相迎了。”

說話的人是坐在首位的秦瓊,他只比程咬金大一歲,今年三十又八,但是因為次次大戰都一馬當先,沖鋒陷陣,身體舊傷疊新傷,如今早已經虧空了精氣,歷史上,自李世民登基后,他就開始養病,一直托到貞觀十二年才死去,相比其他友人,算是英年早逝。

而坐在秦瓊下首這一位,徐世勣,字懋功,與秦瓊和程咬金都是瓦崗寨老友,是出生入死的至交。也就是在今年年節,他被李世民賜姓改名,不過眼下還是徐世勣。

徐世勣與秦瓊和程咬金不同,他是儒將,平日里都是一身道士青衫打扮,頭上綁一個子午發髻,倒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程咬金落座后,徐世勣嘴角一撇,甩了程咬金一個白眼,嘴里還發出‘哼’的一聲,很是耐人尋味。

程咬金不明所以,轉頭朝上首的秦瓊看去:“這徐老道今日是發什么顛?我哪里得罪他了?”

秦瓊輕輕咳了一聲,然后拿起桌上的一本《知音》道:“咬金這營生著實好得很啊,這紙是怎么造出來的?哥哥我也很是好奇!”

“什么營生?”程咬金愣了愣,傻傻的看著那本《知音》。

徐世勣聞言雙眉一挑,氣騰騰的說道:“好你個混不吝,當初找我跟大哥借錢開礦的時候說得多好聽,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哼,如今自己有了大買賣卻把我二人忘了個一干二凈。”

“呃。”程咬金老臉一紅:“你說的什么跟什么啊,這本書跟勞資有什么關系,怎么你們一個個的都來問我要?再說了,借你的錢不是說清楚了,那硝石礦咱們一人兩成利,我也沒獨吞啊。”

“誰跟你說硝石礦了?誰跟你說硝石礦了?我說的是紙,這紙啊,你個混不吝,硝石開采不易,你知道拉人分擔風險,這造紙有了獨家秘方,你倒好,自己獨吞,呵,我今日倒是開了眼才知道,你個混不吝就是頭白眼狼。”

“哎呦,我這暴脾氣,你個老道士,今日要是不把話說清楚,看我不把你的牛鼻子割下來下酒吃。”

程咬金怒了,其他不敢講,咱山東好漢首重義氣,別說那什么造紙秘方自己沒有,就是真有,兄弟有錢肯定一起賺,前幾天李世民要他出資開采硝石,自己本錢充足,為了分錢給兄弟賺,才頂著借錢的名義拉他們入伙,如今倒好,搞得自己騙他們錢似的。

坐在上首的秦瓊見程咬金之神態不似作偽,眉心一蹙,道:“二位賢弟稍等。”

劍拔弩張的二人最是敬重秦瓊,聞言互相‘哧’了一聲,轉頭朝秦瓊看去。

秦瓊將手里的《知音》遞給程咬金:“咬金真不知道這話本的事兒?”

程咬金接過《知音》翻了翻,無語道:“我也是今日才第一次見,不過這‘知音’二字,這兩天倒是見膩歪了。”

“哦?”

見秦瓊和徐世勣都疑惑的看著自己,程咬金沒好氣的從懷里拿出一沓拜帖,一張張翻開來拿給二人看,無語的說道:“這些都是來找我要什么知音的,勞資堂堂七尺男兒,哪里懂這什么女兒家家的東西,勞資又不是兔兒爺。”

秦瓊二人面面相覷,程咬金則是氣呼呼的將那一沓拜帖丟到一旁,看了眼手里的《知音》,恍然大悟道:“原來老子這兩天被人惦記,都是因為這幾張破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