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國再起

第一百九十六章:權變之謀

!謝謝“清清小狼”再次熱情的打賞!

人云即云的時代啊——

知道什么叫鼓吹嗎?

知道什么叫宣傳嗎?

和呂哲玩造勢,那純粹是自己找難受。

控制南郡,掌握黔中郡,占據衡山郡,這些是呂哲心里的底線。

項氏的恐怖就在于有龐大的人脈,像是狐貍一般的狡猾,給一片云朵就能下一場狂風暴雨,呂哲也不會允許項氏將爪子伸到長沙郡和廬江郡兩郡里面去。

那要怎么辦呢?寬厚的態度,豐足的物資,強硬的姿態,這些就是呂哲現在能做的極限。長沙郡和廬江郡不是此時此刻呂哲能吃下的地盤,只能讓吳芮和桓楚去折騰。

呂哲的態度表達得十分明顯,至于項氏能不能看得懂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曹咎看懂了,舞了半天劍的項辯喘息之時一聽也懂了。不過,他們怎么可能答應這樣的條件,只是擁有章郡和會稽郡的新楚還算什么楚國,復立國家擁立熊心就會變成一個天大的笑話。

按照項氏的計劃,坐擁章郡和會稽郡,廬江郡、長沙郡、衡山郡會是一道拱衛章郡和會稽郡的屏障。計劃進行到這一步,然后就該考慮拿下九江郡作為前進中原的跳板,而這時秦軍也該和中原群雄戰得兩敗俱傷,項氏是時候跳出來收獲果實了。

事情的發展跟項氏的預計不一樣,項梁推演無數次的過程應該是另外一種步驟!

始皇帝未“崩”之前應該動中原的貴族,比如韓國的王孫韓良(張良)去刺殺嬴政作為前奏,項氏的項伯跟韓良是至交,鼓動起來不會費多大的功夫。利用刺殺將秦國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中原,先一步消除中原諸侯的勢力。楚國貴族安安心心的在南方營造勢力,是不是冒充一下秦國的官吏或者兵卒禍害一下民間,增加黔首們對秦國的憎恨。

另一步呢,送予好處給那些百越的野人,將他們鼓噪去進攻秦國南方的各郡。最好的結果是讓秦國南方的兵力被百越牽制住,最差的結果就是嶺南被秦軍攻下陷入戰爭泥潭。不過吧,非萬不得已不能讓秦軍攻下嶺南,不然以后就少了一方攻打秦國的勢力。

北方的戰略十分簡單,項氏與韓信(以后的韓王信)合作,讓韓信進入草原聯系新近崛起的大熊之國,忽悠那幫草原胡人南下威脅秦國國都咸陽。國都咸陽被威脅,容不得嬴政不著急,一著急就會將內部的軍隊向邊疆調遣,偌大一個秦國就會形成外重內輕的局面,那時候才是起兵的最佳良機。

好吧,確實是叫大熊之國,也可以稱呼為匈牙利。

北境多為平原,有草有森林,有一大片還是處于冰封雪地,草原上不光有狼還有一種站起來足有一丈體重近千斤的熊。當然不是因為有熊才叫大熊之國,而是想說像熊一樣的強壯。按照華夏的傳統應該交“有熊之地”,就像上古時期有人造了一個巢,然后被稱呼為有巢氏一樣的意思。

草原缺金屬,弓矢多以動物的牙齒作為箭鏃,華夏彰顯國力以戰車多少乘,胡人炫耀武力講的是有多少控弦之士,因此牙利那是必需的!(不要當榮譽是胡扯)

匈奴什么的不過是華夏體系的政權對草原胡人的蔑稱。稍微想一想嘛,有哪個國家哪個民族會在自己的稱呼上加一個“奴”字作為民族的名稱。

對于秦國的政體,所有的六國貴族都有一套計劃,腐化、參透、收買,無所不用其極地對付。

始皇帝也好辦,嬴政不是喜歡術士嗎?那就不斷的“制造”高明的術士,讓這些術士鼓吹長生,偶爾用完善的計劃搞出一個證明神跡的事件出來,那一切都完美了。

再有呢,嬴政不是因為有心結而遲遲不立太子嗎?那就別立了,國無儲君不穩,諸子必權斗互掐。嬴政自己殺伐果斷,喜歡哪一位公子就將那個公子塑造成一個悲天伶人的角色。

南郡出了一個呂氏哲,見鬼了竟然半年的時間膨脹成那樣,最要命的是呂氏哲不是一個沒腦子的家伙,有那么強大的兵力不擴展地盤樹敵,瞎了眼了關起門來狂造堡壘發展內政。

呂氏哲異軍突起,各地不受掌控的賤民也出來湊熱鬧,六國貴族苦思細想的計劃出現了差錯,不然應該按照上面的策劃那么玩,一二十年之后秦國沒有被玩壞也會變得千瘡百孔。

信息傳遞太慢是個硬傷,等待包括項氏在內的權貴們回過神來,呂氏哲已經在南郡站穩腳跟,不是沒人試過拉攏其內部分而化之,也不是沒有使用過美人計。

可是呢,要拉攏官僚也要有令人心動的代價,南郡那些忽然得到高位的官僚大多滿足于呂氏哲的統領。一個又一個有仗打有財帛,就等著殺出一片天地建立自己的家族,財寶賄賂無用,自己的舊國沒有復立官職什么的承諾出去不過是增加笑話,結果賄賂成功的大多是一些位卑官小的小角色,等這些人有作用不知道還等到什么時候。偶爾哪怕成功賄賂一個權力大一點的,南郡該死的行政讓那人下一刻成為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天曉得什么時候才會再次被重用。

南郡發展的欣欣向榮,呂氏哲出兵衡山郡并獲勝之后,派出去賄賂的失蹤了大半,寥寥無幾跑回來的人匯報的情況就是被設局九死一生才跑出來。還不明白嗎?那些人是變卦了,在清理手尾!

別的客人都散去,只有曹咎和項辯被留下,他們免費看了一出砍頭的劇目,上百顆的人頭在利刃一閃之后變成了滾地球。

項辯被血淋淋的一幕驚得渾身冷汗,他煞白著臉眼睛離不開無頭的尸身,身軀控制不住抖著坐到地上。

曹咎卻是一臉感興趣地蹲下去撿起一顆頭顱,不顧被淋得下擺滿是血跡,拿正之后辨認一下長相,可惜的是頭顱的表情扭曲得不成樣子,看去太難看了。

梅鋗大吼一聲什么,又有二十六人被手臂反綁著由兩名武士押解過來排成一排。

由于沒有堵住嘴巴,二十六人喊什么的都有,仔細一聽有在懺悔求饒的,更多是在詛咒一些有名號的貴族,罵呂哲的也不是沒有。

沒有馬上砍腦袋玩,呂哲靜靜地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什么。

大概一刻鐘的時間,除了幾個還有力氣的罪犯在罵,其余都面如死灰在等死。

應該是有兩個時辰吧?罪犯之中已經沒有人出聲,呂哲卻是遲遲還沒有命人行刑。

也許是下一刻,或許更久,一陣馬蹄聲從遠而近,當先馳騁的是一個頭挽綸巾身穿青袍的中年文士,其后是一個劍眉國字臉上去英武非常的青澀少年,其后是大約兩百騎的騎士。

呂哲聽到馬蹄聲立刻轉頭看去,看到什么似得露出歡喜的表情,不顧眾多官僚和曹咎、項辯的錯愕,邁著大步竟是迎了上去。

馳騁在前的中年文士見一名二十來歲身穿華麗甲胄手按腰間長劍的人橫立道路之中眼睛瞇了一下,他緩緩地將坐騎奔馳的速度降低,離按劍橫立的人大約三十步的距離駐馬,而后下馬的第一瞬間雙手成供禮姿勢,快步就走過去。

青澀少年對前方身穿華麗戰甲的將軍是滿臉的羨慕,他見所有人都下馬也就跳下馬背,還沒站穩就聽見“嘩啦”一陣擺動衣服的聲音,轉頭看去兩百騎士全部單膝跪地。他愣在原地,不知道是該追一路上風趣博聞的文士,還是該學著騎士們的樣子跪下。

中年文士回頭看見青澀少年站在原地有些傻愣愣低聲嘀咕了一句什么,站在原地頻頻地招手,等待青澀少年開始邁步了才又自己往前走。

“雋永先生,”呂哲沒有道理不喜笑顏開,他遠遠地也跟著抬起雙臂拱手為禮:“你能來實在太好了!”

中年文士不叫雋永,《雋永》是很多意思的表達詞,戰國時期有《權變之術》,共有八十一首,泛稱《雋永》。

中年文士眼睛瞇得更小了,他停下腳步上上下下打量還在走向前的呂哲,又將目光移到左右看了看,等待呂哲走近了,他昂起頭顱看了看天,聲音有那么點細不可聞:“稱呼呂公呢,還是稱呼呂候呢,又或者稱呼呂王呢,還是稱呼呂氏哲?”

呂哲的耳里不錯,他離中年文士大約三步的時候停下腳步,像是在學中年文士一般的抬頭看著藍天白云。

“蒯通不知道是該感謝又或者是該埋怨,”好吧,名叫蒯通的文士在戰國時期走遍諸侯國,就像是孔丘那樣想要將自己的學問“賣”出去,可惜的是沒有一個識貨的,空有一身權變之術混得奇差無比,現在一見呂哲態度覺得該有一些矜持,或許還應該語出驚人,但是上一句試探呂哲沒有回應,皺了眉皺眉竟然吟唱:“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孟子告子上》啊?呂哲有點印象,可是讓他答就不好答了,聽出蒯通是在詢問志向,回答不好就別想蒯通為其效命,一時間眼睛也跟著瞇了起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