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國再起

第五十一章:語出驚人

蕭何的心都快揪起來了,他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不過在被抓之后,他絕對會“咬”呂哲一口,畢竟他可是親耳聽過呂哲說“帝國會亡于叛亂”的自言自語。

剎那間要跳起來的沖動被壓下去,蕭何舉起酒盞用長袖遮掩變色的表情,雙目偷偷觀察笑得有些狡猾的呂哲,心里不斷思考著。

呂哲舉起酒盞一口飲盡,斜著腦袋:“以大兄看來,哲未來的成就會如何?”

本就就有些出神,聽這么一問就顯得發愣的蕭何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要說什么。他微微張開嘴巴,雙臂伏在小腹的位置,身子前前后后晃動,那雙眼睛隨著搖晃看著等待答案的呂哲。

“這……”蕭何有些捉摸不透:“呂兄弟指的是哪方面的成就?”

呂哲將坐得有些麻木的雙腿延伸出去,嘴里哼著:“我注定是要封侯拜將的人……”

“啊?”蕭何有些不在狀態,他反復問了兩次沒得到答案,用著很奇怪的眼神盯視在哼著什么的呂哲:“呂兄弟好像問過蕭何很多次同樣的問題了吧?”

停下哼唱,呂哲想了想點頭。

蕭何面無表情道:“我記得第一次問的時候,那時我倆才第一次見面。第二次問同樣的問題是城墻拆封的哪天。這是第三次問。我想知道,呂兄弟為什么一直問同樣的問題,可見呂兄弟急迫想要獲得高位成為貴族。何很好奇,這些對呂兄弟很重要嗎?”

呂哲縮回雙腿,擺正自己的屈膝跪姿,眼睛盯著蕭何:“蕭大兄知道哲為什么會這么問嗎?”

蕭何遲疑著搖頭。他覺得這樣的對話實在莫名其妙,而且顯得很沉悶。

身著甲具、腰胯間系著長劍的呂哲看去其實顯得英武,他微微前傾身軀手握劍柄:“其實蕭大兄知道的。對吧?”

一種壓迫感讓蕭何感到極不舒服,這壓迫感不是來自于略顯稚嫩的呂哲,而是呂哲身上的秦軍制服。

蕭何強忍著不適:“何,不知。”,眼角余光關注呂哲握住劍柄的手。

呂哲突然笑了笑,坐姿恢復正常,握劍的手伸過去舉起酒盞:“來,共飲一盞。”

蕭何的額頭有了些許汗水,他已經無法掩飾內心的不爽,微微“哼”了一聲。不過他還是舉起酒盞,與之呂哲一飲而盡相比,他只是稍微抿了一些。

“哲知道蕭大兄是一位有干才的人。”呂哲加滿酒又舉起酒盞:“哲還沒見到大兄,其實就知道的。”

似乎有些一頭霧水,蕭何甚至有些無法判斷都是什么意思了。

呂哲再次請飲,不理沒有動作的蕭何自顧自又將酒盞的酒飲盡,這才說:“容我叫蕭大兄一句先生。蛟狩正是這么稱呼蕭大兄的,對吧?”

無法做出判斷的蕭何語氣有些僵硬:“……是!”

“哲知道,人們對待有本事的行家會稱呼先生兩字。”呂哲放下酒盞:“只是不知道先生的本事是為劉季等人銷贓,還是其它呢?”

霍地站起來,蕭何抬手指著呂哲,有點結巴:“你……你果然聽見了!?”一臉驚容。

長長舒了一口氣,呂哲這也是不得以而為之,他發現以其試探來試探去最后弄得尷尬,甚至于讓蕭何去亂猜搞成敵對,不如掌握對話節奏,以強勢的姿態把蕭何搞迷糊,再將事情挑開來說比較好。

蕭何眼睛觀察四周,他并沒有看見其余秦軍的影子,很驚疑不定的猶豫是不是要跑。

“請坐。”呂哲抬手虛請,嘴巴又在哼:“我注定是要封侯拜將的人……”

神態緊張的蕭何大吼:“做夢!我若被抓,必然將你的詛咒秦國亡國的妄語公諸于眾,那時看你要如何拜將封侯!”

愕然了一下,反應過來的呂哲聳了聳肩:“別緊張,別激動。你是不是在觀察有沒有士兵埋伏?”

不等回答,他自己往下接著說:“說我詛咒秦國?我身為秦人,你為楚人。一個楚人罪犯說出來的話,會被認為是在誣陷一名秦官,沒有人會相信的。再則,秦國與諸國不同,不會因為一個人有沒有說過什么話,來斷掉那人的前程。對于這點,身為沛縣縣丞,是有讀過秦律的,不會不知道吧?”

蕭何已經完全失態,他顯得有些驚恐外加氣憤,手指著呂哲,自己的嘴巴張張合合,竟是無法再多說一句。最終他跌坐在地,甚至還打翻案幾,臉色呆呆的腦袋垂向地面。

一直掌控談話節奏的呂哲知道適可而止,他深吸一口氣,用著淡淡的語氣:“再則,蕭大兄為什么認為自己要被抓呢?”

蕭何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呂哲,沙啞著聲線:“汝正何為?”

呂哲用著感到訝異的語氣反問:“我哪里是要做什么?我這么做也沒有其它目的。”

蕭何哪里肯相信?他現在還不是大漢的丞相,雖然說目前閱歷不少,不過并沒有養出氣度,對待事物也遠遠沒有日后的圓滑,更別談現在幾乎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狀態了。

“哲只是想告訴蕭大兄……”呂哲笑得很真誠:“我真的是想交你這個朋友的。”

蕭何一臉不信:“只是這樣?”

“當然!”呂哲說得極為肯定:“我都說了,蕭大兄是位有才能的人,有才能的人怎么能因為那些事情就被臉上刺字,發配成為刑徒?而且就像你說的那樣,你看哲順眼,愿意維護。哲看蕭大兄也是極為順眼。這么說,蕭大兄明白?”

蕭何如實說出心聲:“有點明白,有點不明白。”末了苦笑,“剛才呂兄弟握劍,那眼睛確實如劉季所說冒著兇光。我快被你一驚一乍嚇死了?”

成功緩和氣氛,呂哲想了想沒再開口說話,就是那么極為仔細的收拾打翻了的案幾。

看著動作流利的呂哲,蕭何再次苦笑,也是蹲身下去收拾。

兩人默不作聲各自收拾,將東西清除完畢,重新擺好案幾,然后再次對坐下去,無言地看著對方。

良久,呂哲又伸出本來屈膝的雙腿,帶著一種歌唱似得語調:“我是注定要封侯拜將的人……”

這次蕭何聽明白了,那根本就不是對話,而是一種他從來都沒有聽過的歌曲。這一明白,他回想剛才痛罵呂哲根本不可能封侯拜將,不由再次苦笑。

此時此刻,他滿心無奈,無語看著還在哼唱的呂哲,心想:“這都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