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特區

第八七零章 講究,公道

轟隆!

一炮彈砸過來,維斯那臺車瞬間被撕碎,車上三四名跟著巴尼吃飯的兄弟,倆人當場被炸成了幾節,倆人身上冒著火焰,肢體斷裂地沖下車,慘嚎著跑了沒幾步就倒在了地上。

小白看著這幅景象,完全懵掉了。這里的沖突與區內地面上的爭斗,已經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了,人與人之間的沖突,爭奪,更為原始與血性。

維斯也在車里被炸死了,但巴尼似乎沒有一點過激反應,只不停地吼道:“奧巴,老邦尼,向前,向前。”

話音落,后方車隊內,再次頂上來一臺皮卡,沖著行駛過來的車隊瘋狂摟火。

“GO,GO!”巴尼沖著秦禹等人不停地喊著。

“走,走!”

葉子梟拽著小白,齊麟和秦禹押解著那名華人男子,狼狽不堪地沖上路基,率先上了汽車。№Ⅰ№Ⅰ

巴尼帶著年紀相對較小的幾名自由黨成員,開著剩下的三臺車,根本沒管斷后的同伴,只掉頭迅速逃竄。

“你的兵呢,不管了?”小五吼著問道:“我看他們人也不太多,攔一下,他們能回來。”

巴尼回頭掃了他一眼,語氣平淡地說道:“兄弟,這是戰爭。”

車上。

兩名耀光的兄弟受了輕傷,大腿被單片擊中,影響了基本的行動能力。

葉子梟和大黃彎腰蹲在車斗內,幫他們用最簡單的方式處理著傷口,臉上汗水密布,但好在動作依舊從容不迫。

三臺車越開越遠,槍聲也逐漸消失,但替眾人斷后的維斯,老邦尼等人則是一直沒有跟上來。№Ⅰ№Ⅰ

“秦,那里過不去,我們需要換條路。”巴尼回頭沖著秦禹說道:“我需要叫一些人過來。”

“好。”秦禹點頭。

車隊順著相反的方向,行駛了大概不到一小時后,停在了一處生活村內。

“嘿,秦,你需要加錢。”巴尼沖著秦禹做了一個點錢的動作。

“當然,”秦禹點頭問道:“多少錢?”

“三萬歐。”巴尼思考一下回道。

“我沒有帶那么多現金。”秦禹讓小白掏出了包里大部分的亞元,交給了巴尼:“剩下的我讓閆濤給你,可以嗎?”

“OK!”巴尼點頭。

“謝謝。”秦禹看著他,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幫我,是為了錢嗎?”№Ⅰ№Ⅰ

“哦,不,不全是,我們是兄弟。”巴尼齜著大白牙回道:“遙遠的八區一直在支持自由黨,閆濤先生也是自由黨最可靠的伙伴,我們要保護你們,但你也得付錢。”

“哦,我懂了。”秦禹點頭。

“休息,馬上出發。”巴尼拍了拍秦禹的肩膀,轉身沖著那些還未成年的黑人孩子兵,用母語喊道:“我的孩子們,分錢了!”

巴尼這幫人視財如命,三句不離錢,可只要你按勞付酬,他們又表現的比誰都靠譜。

這幫人對生命毫無尊重,嗑要,扎針,無安全措施的找女人等等,惡習一大堆,并且再好的朋友倒在槍林彈雨中,似乎也不能讓幸存的人表現出什么太過激烈的悲傷情緒。

他們在這戰亂區麻木地活著,過一天算一天。№Ⅰ№Ⅰ

這種情況讓秦禹不由得想到了,如果燕北真的開戰了,是不是也會這樣。

秦禹在臟兮兮的水盆里沖了把臉,用消毒水擦了一下身上的刮痕,這才走進了里側的房屋內。

“媽的,這小子嘴有點硬,我問啥都不說。”梟哥叉腰說了一句。

秦禹愣了一下,立馬推門喊道:“巴尼!”

正在與一群孩子兵扯淡的巴尼,邁步走過來:“怎么了,秦?”

“我需要撬開他的嘴,你有辦法嗎?”秦禹笑著問道。

“200歐。”

“呵呵,行。”秦禹無奈地點了點頭。

“唰!”

巴尼從腰間拔出成人小臂長短的弧形軍刀,邁步走到那名華人身前說道:“哦,可愛的小胖子,你沒什么想說的嗎?”№Ⅰ№Ⅰ

中年斜眼看著這個有些神經質的黑鬼,立馬吼道:“我是阿利塔武裝,塔司……!”

“噗嗤!”

巴尼一刀捅在對方的大腿上,使勁兒轉了轉刀柄,當場攪碎了他腿上的皮肉。

“啊!”

中年慘嚎了起來。

“猛,還是他們猛。”葉子梟無語地評價了一句,推門就走了出去。

巴尼拔出軍刀搭在中年的右耳上:“哦,我親愛的朋友……。”

“CNM!”中年疼的表情扭曲,低頭喘息著,正準備開口。

“我CNM,CNM!CNM!!”巴尼聽到對方的臟話,瞬間激動了起來,嘴角冒著白沫子語氣標準的連續反罵三句,抬起刀再次扎在了他剛才的傷口上。這一刀刺到了腿骨,后者直接疼地翻了白眼。№Ⅰ№Ⅰ

“我說,我說!”中年被折騰崩潰了,坐在椅子上大聲慘嚎。

巴尼齜牙轉過身,沖著秦禹點了點頭,用袖口擦了擦刀離去。

秦禹上前,低頭看著他點了根煙:“怎么跟上的?”

中年喘息數聲:“我是接到了上面的電話。”

“哪個上面?”秦禹問。

中年沉默。

“克曼魯軍工嗎?”秦禹吸著煙,試探著問。

中年一怔,點了點頭。

“那就是韓家了。”秦禹背手看著中年,彎腰又問:“我們沒有乘坐民用航班,特意繞道從這邊走的,你們是怎么這么快摸到消息的?”

中年斟酌半晌:“我是在巴市跟著韓家的人,在對接響兒的買賣,燕北的情況,我不了解。但你們沒來之前,上面就已經接到了你們會落地自由之城的消息。”

秦禹聞聲怔住。

中年進入絕境,不說實話肯定得被巴尼禍害死,所以他撒謊的可能不大。

秦禹斟酌半晌,推門走出了室外,低頭撥通了閆濤的電話。

巴市。

一名在南滬消失了很久的中年,坐在椅子上,輕聲問道:“人跑了?”

“嗯,我們的人剛到,他們就已經跑了。”旁邊的人點頭。

中年喝了口水:“抓緊找,不能再讓事情發酵了。”

“我明白。”

“呵呵。”中年起身冷笑:“唉,要在歐盟區碰上了,緣分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