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朝當暴君

第六百九十九章 拔槍限制陛下的權,你也配?

“立憲不只是可以用來限制君權,也是可以用來加強君權的嘛。”

劉鴻訓這時候說了一句。

耿于垣和呂盛等皆驚愕地看向了這個大明首輔。

“元輔此言何意?”

耿于垣忍不住先問了一句。

“仆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就是用立憲的方式加強君權的法統,以后可以說不只是天命,也是天下民眾之命,才使得君父能為天下主宰!”

劉鴻訓回道。

“我還是那句話,那還立憲做什么,變法做什么!何必呢,現在不也是上合天命,下合民心,干嘛要立憲變法?!”

耿于垣回道。

“你現在才知道問,上合天命、下合民心之時,立憲變法做什么,之前不正是你們這些人喊的最兇嘛,怎么立的變的不是你們想要的了,就不想立憲變法了?”

劉鴻訓問了一句,又道:“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想要收手是不可能了,朝廷可是為此給了天下百姓三個月的休沐期,不做些變革出來,對不起這么多官帑的耗費!”

黃得功因此笑了起來:“到底是元輔,元輔說的對,現在要立的憲變的法應該是防止別人竊據君權!想把天下變成自己這類人的天下!”

“可是!現在你們都不愿意限制君權,那還有什么可變革的?”

耿于垣有些自覺委屈的問道。

“我倒不是不愿意限制君權,而是不想因為要限制君權,搞亂整個社稷!”

呂盛這時候回了一句。

孫傳庭這時候站起身道:“諸位且聽仆一言,我們若真要限制君權,是不能在制度上限制的,不能說誰可以依制監督陛下,那樣這個人就會成為真正的皇上,只能在程序上限制!”

“我們所擔心的昏君亂政,無非是兩個方面,一是實行苛政暴政得不到阻止,二是任用奸佞小人,前者是需要給一些大臣封駁權,但封駁要有代價,不過這個代價不能太大,即大臣既不能隨便封駁,君父也不能因為大臣封駁就把此人殺了,而使忠良之臣蒙難!后者自然是需要對皇帝陛下的任命之權有所限制。”

“以仆看,不如這樣,大臣可以對朝政抗旨封駁,不能因抗旨而受死刑,但可以被革職罷免,不過即便被革職罷免也需要由皇帝和輔臣們商議后決定,需要輔臣們像廷推一樣投豆子或舉手表決,如果多數輔臣不同意,皇帝就不能罷免;”

“另外,大臣的任命也需由皇帝和輔臣們表決,但若皇帝對于大多數輔臣所推薦的人不滿意,而懷疑其有同黨之嫌,可以直接否決,令其再推!所以,以后相應詔旨頒布皆需有輔臣簽字蓋印才行!若詔旨沒有皇帝簽字與印或者輔臣簽字與印,則天下臣民有權拒絕執行,且視其亂朝綱之舉,可清君側!”

孫傳庭繼續說道。

“那這樣的話,政事堂之輔臣豈不權力極大,類若宰相!”

耿于垣回道。

“黃梨洲不是說我大明政體之失,就在于相權之失嗎,如今我大明若要立憲變法,所變的第一條就不能是恢復相權?”

孫傳庭問道。

“我認為倒是沒問題,雖說不設宰相乃是祖制,可如今實情不同,除太祖和當今圣上等少有的偉大帝王外,能獨秉乾坤而不需要宰相之君王很少,當令輔臣來限君權,而非讓制度來限君權。”

呂盛這時候回道。

“輔臣由誰任免,若出現權臣怎么辦?”

這時候,耿之垣回道。

“輔臣由咨議院的大臣們廷推推舉,然后由皇帝任命,如以前之廷推制度,咨議院的大臣們需多廷推幾位,而使皇帝從中選取一位滿意的,皇帝若不滿意,可直接否決,令咨議院重新廷推,但皇帝不得繞過咨議院直接任命,另外,皇帝欲在輔臣任用期罷免其職,也需要由咨議院大臣廷議通過后才能革職,然后由咨議院重新廷推,否則只能等其任用期滿。”

“至于權臣,若發現有輔臣專權擅政,咨議院大臣可彈劾,若多數人同意,可要求皇帝將其罷免,皇帝若不同意,則視皇帝為昏君或已是傀儡,天下人當清君側!”

孫傳庭這時候說道。

“如此看來,咨議院權力甚大,不知,咨議大臣當如何選出任免。”

呂盛問道。

“自然是要有期限的,以耿某看,咨議大臣算是為天下人而監督朝廷執政,當由天下人選之!”

耿于垣提議道。

“不妥!”

“天下人選?說是由天下人選,可事實上,天下人就沒法選出真正的咨議院大臣來!”

“誰不知小民易受所謂的名望蒙蔽,易被厚利收買,誰知道所推選之人為咨議大臣之前是天下為公的君子,成為咨議大臣后又是不是偽君子?還不如,由皇帝和輔臣們像任命其他大臣一樣任命,至少這些被任命的是經過未算是昏君的陛下和老成持重的輔臣們考驗的人。”

呂盛說道。

“倒也是!真叫我選,我也不知道選誰合適,到時候只怕也是誰會做人就選誰,可這做官和做人還是有區別的!”

“就怕有人拿錢造勢,到時候就是誰錢多誰就能進咨議院,就像現在我們工廠一樣,誰錢多誰就能進職工委,因為廠內的報紙就看誰給的錢多就寫誰!”

在場的許多比較明白的百姓因此也說了起來。

而因為朱由校選的這些百姓都是思維比較清晰的,也在聽了這些議論后紛紛明白,而都贊同起呂盛的言論來。

耿于垣不由得怒道:“那這樣和現在又有什么分別!”

“皇帝和輔臣們先選和自己政見相同的人為下一屆咨議院大臣,那些大臣自然會選出與皇帝和輔臣們一樣政見的新輔臣來!如此下去,朝廷的還有什么新政變法可言。”

“就是要用這種方式讓政體得到延續,而不使我大明朝廷為天下人變成為天下某部分人!”

“你要想讓朝廷實施新政,變法,應該是去資政院,不應該來這咨議院,這里是保證天下為公的地方,而提出新政建議著朝廷采納是資政院的職責!”

呂盛回道。

耿于垣再次暴露了自己的初心并不是為了天下而要求變法要求立憲,所以,使得在這時候提咨議院大臣如何產生時,再次被懟的無話可說。

劉鴻訓見此便道:“那現在開始表決,同意次輔與呂盛所提議的關于限制君權之準則以及輔臣、咨議院大臣產生方式的舉手!”

大部分人都舉起了手,只耿之垣這些少部分心思不純的人沒有舉手。

劉鴻訓因此就道:“那便將此定為接下來的憲綱之一!另外,說到政體,以后大明朝廷,無論君還是臣,執政當為什么牟利這點得定下來,耿咨議剛才說的沒錯,這權與利素來是分不開的,有權就得牟利,但關鍵要看是為誰牟利。”

“當然是為天下利,使民可自由且公正的獲利!”

耿之垣回道。

“沒錯!朝廷當不奪民利,保護民利,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與耿之垣一起被選中的大興縣士子留邦嵩也附和起來。

“不對!”

呂盛這時候回了一句,且道:“這樣的話,豈不是鼓勵兼并,或者說允許豪富者用合法的方式兼并弱民之產?”

呂盛繼續說道:“以我之見,朝廷取利當為天下太平、為國強民富,而要如此,則當適當對天下之經濟有所調控!蓋因,人之道,是奉有余而損不足,朝廷當為天道而行,損有余而補不足,以避免天下人因只顧私利而忘大義,進而遭受天譴也!”

“另外,朝廷當為天下興盛負責,故當鼓勵勞動之收入,而貶抑投機鉆營之收入!”

“即朝廷當利用官家之權,對生產者有所偏,而對投機鉆營者、借資生息者有所抑,使天下人更愿踏實革新技術,增進生產力,而非好逸惡勞,投機取巧,以致于世風變壞,道德敗壞!朝廷當令天下知道,哪些利可取,哪些利不可取!”

“總之,朝廷當用權讓天下最廣大的生產者,即工人和農戶這些靠自己辛勤勞作而獲利的人,財富增長最快,如此方是順應天道,乃符合太史公所言善者因之的治國之道!”

呂盛說到這里的時候,許多人工人和農戶因此激動地附和起來。

“有道理!我覺得這樣才對,我們這些認真勞作的就該被朝廷多照顧些,不然還不知道會被那些有權有勢的坑成什么樣呢。”

“沒錯,自由和公平,說著好聽,可真正的情況,是人家比你會算計,也比你知道多,坑了你,還怪你不懂朝廷政令,你反抗的話,就說你是刁民!”

呂盛因此繼續說道:“沒錯!天下既然是天下人的天下,那陛下和他的朝廷就該向著為這個天下真正在做事的人,讓大明朝廷以保障生產者之利最大化的原則執政,方說明天下人才是天下人的天下!”

“照這么說,文人士大夫就活該窮嗎?”

耿于垣冷聲問了起來。

呂盛回道:“也不能這么說,文人寫文章詩詞和詞話什么的,也是生產嘛!如果想做文人,這些文人的活又不干的話,那是活該窮!就算驟然富貴,也得讓人懷疑是不是巧取豪奪,若是,朝廷應該嚴辦的。”

“姓呂的!你枉為文人!”

耿于垣有些激動地指著呂盛說了起來。

“干什么!文人氣度去哪兒了?”

劉鴻訓因此責問了起來。

耿于垣只得閉嘴不言。

孫傳庭和黃得功因此都笑了笑。

而這時候,劉鴻訓則道:“認為朝廷執政當以維護自由和公平為原則的,舉手。”

一時間,沒幾個人舉手。

劉鴻訓也就說道:“看來大部分咨議大臣都希望朝廷以保障生產者利益最大化為執政原則,那以后就以此為憲綱,朝廷旦有違背處,便可以此為由彈劾,或可動員天下百姓,清君側,爾等以為如何?”

“很是!”

呂盛回道。

“同意!”

于忠明回了一句。

其他工人和農民出身咨議大臣也都表示同意。

最后,耿于垣等自由派士子也無可奈何地表示同意,因為不同意的人占少數,他也不得不表示同意。

這時候,黃得功突然站起身,來到會議中央,說道:“諸位,我說一句,以我看,這什么憲綱不憲綱的,哪怕將來到正式立憲的時候,這憲政也得在我大明天啟皇帝陛下千秋百代之后再實行,因為,說句實在話,我們這些軍人,尤其是帝軍上下的兄弟們,就認陛下的話,什么憲不憲,對我們而言,不過是些讓人懶得聽的大道理而已。”

黃得功說著就把身上的總兵以上可在非御前攜帶的大明新制轉輪手銃拿了出來,且直接打開保險,放在了桌上,然后大馬金刀地坐回去后,就指著槍,問著在場的咨議院的大臣們:“誰有異義?”

黃得功說著就掃視著在場的人。

仿佛在問,誰贊成,誰反對!

“這個!”

耿于垣這時候剛說話,還沒全說出來,黃得功就突然一個暴起,將槍拿在了手里,且對準了他:“混賬東西!老子早他娘看你不爽了,你是不是真當老子不敢一槍崩了你?!你他娘的得明白,這槍握在誰手里,誰他娘的說的話才是憲!如今陛下自辦武校、親征東虜,上上下下的官兵就沒有不服他的,他要說他口含天憲,那就是口含天憲,明白嗎?!如今立這什么憲,自然是為后世之君立的,你真當你配給如今的陛下立憲?!”

耿于垣一時不由得雙腿發起抖來,哆嗦道:“我,我也沒說什么,沒,沒說不同意。”

耿于垣現在的確已是心灰意冷,心想這憲綱其實立沒立都沒什么區別,甚至還不如不立,立了還容易造成如今這位天啟皇帝的治國理念繼續影響后世之朝,自己也沒必要再跟陛下身邊的人作對。

“靖國公,你干什么!這是咨議院,坐回來!”

孫傳庭這時候拍了桌子,大聲吼了一句。

黃得功這才坐了回來:“行,我給次輔您面子。”

這時候,劉鴻訓則道:“靖國公的提議,大家覺得如何,舉手表決,同意憲政在如今陛下千秋萬代后施行的舉手!”

“同意!如今皇上是好皇上,我們信得過他,我們這些流民能變成有技藝的工人,全靠當今皇上。”

“我也同意,他讓我們農民不納糧,不當差,我們自然愿意都聽他的,什么憲不憲的,不重要!”

大多數百姓出身的咨議大臣皆沒有意見。

劉鴻訓因此就道:“既然大多數咨議大臣都同意,那就把這條寫到憲綱里,當今陛下不必遵行此憲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