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江湖行

035--欺師

木其然先是從麻袋中挑出幾樣自己一直尋找的藥材,然后把麻袋再扎好,藏在那妓女大床之下。然后探頭在后窗一望,見沒人注意,這才輕身躍了下去。

后面這條小街里面,還有不少較小的風月場所以及賭檔,像木其然這般年輕的男子,在此出入非常平常,因此他并不擔心會惹人懷疑。他來到街上,就裝作尋常人一般,信步向街口走去。

昨晚在將軍府中被人發現后,木其然一路急于逃跑,腳下輕功施展到極至,可謂速度奇快。加上那時漆黑一片,除了那名偷襲自己的女子之外,那些從后追趕的官兵連放箭的機會都沒有,離他這么遠,根本不可能看到他的容貌。即便是衣衫的樣式,他們也未必能看清。再就是,這守侯在街口的蒙古兵,未必便是從將軍府中抽調而來,因此木其然根本不用擔心有人會認出如今他這個樣子。

果然,在街口,被幾個蒙古兵攔住稍微盤問了幾句后,木其然便輕松離開了。他心中暗自得意的同時,也為剛剛的突破而興奮不已。原本以自己的估計,起碼還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突破到第六層的春陽決,想不到在得到那本《陰陽氣典》之后,一路突飛猛進。而昨夜跟那女子對了一掌,被她掌中的寒氣所侵,竟然還因此而因禍得福,在那股寒氣的刺激下,體內的那股陰涼之氣竟然被擊活,在它的幫助下,一舉突破了春陽決第六層的障礙,不但出乎自己的一年之后突破的預期,比起《陰陽氣典》里記載的進度也要快得多。

《陰陽氣典》里面有云,要突破第一階段的導引,即使有內功根底,起碼也要雙修半年以上。如果是單方面采補的話,視乎采補對象的體質和內功深淺的不同,也起碼要采夠十名女子的元陰,才能進階到第二階段的“交泰”。但自己突破之前,以如今的真氣按照“導引”之法運行真氣,卻顯得迎刃有如,跟《陰陽氣典》書中所術的,能夠修習第二階段的條件已經相符。如今所差者,唯有找個女人來試試而已。

一路輕行,中途找了個地方,揭開臉上的人皮面具,細心查看并無異樣后,這才向客盞走去。回到客盞之時,已經接近午時。昨晚自己以購物為名,離開客盞之后,一夜不歸,也不知道師傅師娘那邊怎么樣了,等一下得小心應對才好。自己剛剛突破,還需要時間穩固,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跟他們鬧翻了。

剛踏入客盞前樓,木其然還在低頭思考如何應對等一下的責問。不想,前樓的飯廳中已經有人喊他了。

“小師弟,這邊!”

木其然轉頭看去,竟然雪山派眾人都圍坐在廳中一角,看來正在吃午飯,招呼他的正是大師兄黃濤海。雖然在背地里,他們都叫木其然木炭子,但當著師傅師娘的面,總還要留著三分客氣的。

木其然應聲走了過去,暗中卻留意著白氏夫婦的臉色,見他們只是面現疑惑,卻不像生氣的樣子,當下心中稍安。

“師傅師娘、師叔,各位師兄早!”木其然來到他們桌前,恭敬地道。

“其然,你昨晚出去,至今一夜未歸,我們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剛才還出去找你了呢!”李顏迎了上來,扯住他衣袖,嚴然一副慈祥的母親樣。一邊關心地說著,一邊上下打量著他,然后皺著眉頭道:“大冷天的,怎么才穿這一件長衫?”

木其然這才留意到師兄們大都臉色不善地瞥著他,大概是為一大早要找自己而心生不忿吧!隨即心思一轉,順著李顏的話道:“對不起,師娘!徒兒讓你們擔心了。徒兒昨晚也是想出去買件厚衣服穿的,只是中途發生了點事...”

“什么事?先坐下再說。”李顏指著一張凳子道。

“買件衣服,會遇到什么事?以至去了整晚?”白門松也是很好奇,這徒弟究竟遇上了什么事。

“回師傅,昨晚弟子在房間里打坐完畢,覺得有點涼,而平常穿的那件棉袍又已經許久沒換,上面已經有了點異味,因此想出去買一件...誰知道,信陽城太大了,弟子走著走著,就迷路了。”木其然一邊坐下,一邊面現不安地道。

“哼,一個大男人的,也會迷路!”當著白門松夫婦的面,也只有他們的兒子白儒生敢放肆。

“然后呢?一個晚上也找不到路回來?”白門松顯然也有點不滿了。

“不是的,弟子在外轉了許久,才想起要找個人問路。卻不想,突然見到一道黑影從一座大宅的房頂中掠過,弟子知道那必不是什么好人,心中好奇之下,便悄悄跟了上去。誰知道,那人輕功也是不弱,弟子費盡力氣也只是勉強跟在他后面而已。”

“其然,那你看清那人的模樣沒有?”一直未說話的白清風突然插話道。

“沒有,師叔,那人蒙著臉,天色又暗,他一直跑在前頭,弟子根本就看不到他的樣子。”

“說下去,后來如何了?”白門松也被木其然的話勾起了興趣,竟然忘了應該生氣了。而其他的師兄們也是不由得轉頭望著他,想知道后來的事。

“弟子一路從后追趕而去,一直跟到信陽城外。那人顯然早就知道弟子在后面跟著,一直到了一個僻靜之地,便突然轉身向弟子一掌打來。弟子出門之時,并沒有帶劍,倉促之間,也只好舉掌相迎。那人的掌力陰寒噬骨,弟子一觸之下,當即受了點傷,從手掌至肩膀都被凍僵,難動分毫...”

“啊!!”聽木其然說到這里,李顏心中一驚,抓起他的手便仔細查看起來,果然在他左手心看到一點被凍傷的痕跡。“你受了傷?如今覺得如何了?”

“回師娘,幸好上次下山之時,師娘給了弟子一枚雪心保命丹,加上那人顯然并沒有加害弟子之心,掌力留有余地,而一掌之后,更是轉身便走。因此,弟子服下丹藥之后,原地調息了半天,傷勢已經無礙了。”

“沒事便好,等一下師娘再給你兩枚雪心保命丹,你若覺得不適,就再服下一枚。”

“多謝師娘!”

“師弟,你怎么看!”白門松聽完木其然的話,轉頭問起了白清風的意見。

“其然,那個黑衣人,身形如何?所用的武功有什么特點,你仔細想想!”白清風并沒有回答師兄的話,而是又轉而問起了木其然。

“回師叔,那人身穿黑色緊身長衫,身形...略為瘦削,他所施展的輕功快捷不下于我們的踏雪無痕,至少比弟子要好,但卻無法做到無聲無息。而他那掌法...恕弟子孤陋寡聞,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在坐的人都是雪山弟子,他們自然知道,拳掌并非雪山派所長,木其然年紀輕輕,更是連學都沒有學過,要他去品評人家的掌法,無疑是強人所難,因此白清風只得換一個問題問道:“你剛才說中掌之后,整只胳膊都被凍僵,這是怎么回事?”

“弟子當時見那人突然轉身一掌打來,躲閃已經不及,因此只得舉掌相迎。之后,只覺他的掌力帶著一股陰寒之氣,在與弟子雙掌相交之時,那寒氣仿佛瞬間凝聚成一支細小的冰針,沿著弟子掌心一路侵蝕而來,讓弟子的整條胳膊也為之凍僵,動彈不得。那一刻,弟子當真以為自己要死了呢!”木其然這一翻話道來,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真假假,連他自己也有點佩服自己了。

“你這孩子,為何要逞強呢?連劍也不帶就跑去多管閑事。”李顏聽得直皺眉頭,關切之情溢于言表,讓木其然也好生感動。

“如此說來,那應該是遼東天池派的寒心掌了。”白清風低著頭,喃喃道。

“天池派?師弟,這個天池派是什么來歷?”陡然聽說這么一個門派,在座的人沒有不好奇的,尤其是剛吃了一掌的木其然,對那女子的這門掌法也是非常好奇。而白門松顯然也沒聽過,因此疑惑地問道。

“天池派據說源于百年之前,歷史比諸咱們的雪山派還要悠久。曾經在遼東半島盛極一時,但他們一向甚少涉足中原,因此中原武林知道的卻不多。”白清風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接著道:“說起他們的武功,寒心掌、冰心劍還有寒冰真氣,都是武林一絕,曾經威名遠播,讓人談之色變。”

“遼東的名門大派?離這里怕沒有千里之遙,他們晚上鬼鬼祟祟跑來干什么?難道...”說到這里,白門松突然道:“對了,今早聽說信陽的將軍府遭了賊,難道就是昨晚打傷其然的人?”

“看來有這個可能,聽說那天池派近年已經式微,比諸我們雪山派還要不如。想不到,竟然會出現在信陽將軍府,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為了什么。”

“會不會是將軍府里面有什么寶貝呢?”白儒生突然興趣勃勃地道。

“五師弟所言有理,今早看那將軍府的人在信陽大肆搜索,如果只是一般的竊賊,應該用不著如此勞師動眾才對,莫非將軍府真的丟了什么貴重物品?”毛堅最會吹牛拍馬,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這幾天有點感冒,加上孩子上學了,少了時間碼字,今天或許只有這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