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蘇笑意外的是，他剛一踏進五樓的范圍，便聽不到四樓的喧囂了。
“隔音法陣，還是屏蔽靈紋呢？”蘇笑有些好奇的張望著四周，下意識的尋找著虞寒的位置。
樓梯是單獨的環繞式設計，因此只是前往六層的話并不會進入五層的領域之中。
特別是，虞寒入住了之后。
對于這個有些變態的學姐，蘇笑還是有些畏懼的。
“你說誰變態呢？”正當蘇笑四處張望試圖尋找虞寒所在的房間時，虞寒的聲音突然從他身后傳了過來。
“沒說你，我發誓。”蘇笑一臉心虛的轉過頭，卻發現虞寒正靠在墻邊，臉上掛著嘲弄的笑容，似乎是等待已久了。
“青禾說你這家伙很好騙，看來是真的。”虞寒淡淡的笑笑，對著蘇笑招了招手。
“過來吧，你想找的東西在這。”
見到虞寒這副反應，蘇笑大概也猜到了為什么自己的卡德摩斯會是空的，大概率和紀云徽的一樣，提前被取走了。
只不過，為什么要單獨取走自己的呢？
“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么要單獨取走你的卡德摩斯？”
蘇笑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是，我不明白。”
“因為我有更好的選擇給你。”
虞寒轉身從床底拉出了兩個箱子。
一個上面標注著X，另一個則是寫著備用。
“備用箱子里就是你的卡德摩斯，打開看看吧。”虞寒隨意的將箱子一推，示意蘇笑打開。
蘇笑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的打開了寫著備用的箱子。
一股暴虐的龍氣撲面而來。但映入眼簾的卻并非是什么神兵利器，而是一把其貌不揚的權杖。
蘇笑下意識的看了看脖子的神令權杖。
“不用看了，一樣的形狀。”虞寒平靜的看著蘇笑，似乎對此早有預料。
“想說點什么？”
“另一個X的箱子是什么。”蘇笑也很平靜，似乎已經習慣這種意外了。
“那是整個黑鐵之城只有六把的，每把都是獨一無二的秘密武器，學院把它給了我，但我覺得或許你更適合。”
蘇笑淡淡的笑笑：“我只是個一階。”
“但你有神令。”
虞寒緊盯著蘇笑的雙眼，試圖從中看到驚愕，但她只看到了如同一潭死水一般的平淡，以及深邃的仿佛要將人吸進去的黑暗。
“你就不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嗎？”
“知道的人應該不少。”蘇笑打了個哈欠，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卡德摩斯。“夜王的成名絕技還是很好認的，而且我使用了不止一次。”
“不過這東西應該沒辦法人為的轉移吧，上古時期那種殘暴的剝離法不但會損害元靈的品質，而且會潛移默化的同化接受者。
更何況這可是夜王的遺留，得不到夜王的承認，即便是強行剝離了也沒什么用處。”
“你倒是看的透徹。”虞寒苦笑一聲，似乎想起了什么。
“沒辦法改變的時候，就只能默默接受了。”蘇笑嘆了口氣，目光轉向寫著X的箱子，微微凝神。
“這個箱子里，到底是什么？”夢生
“你是感受到什么了嗎？”虞寒玩味的笑笑，輕輕的打開了箱子。
和蘇笑的卡德摩斯不同，X箱子打開之后沒有任何的龍氣波動，但蘇笑卻能感受到自己的卡德摩斯在微微顫抖。
“還真是可怕，明明我還沒融合卡德摩斯，居然都能感受到它的畏懼。”
“因為不管是卡德摩斯也好，維格拉夫也好，本質上都是利用龍的力量，但這柄伽爾沙斯布不同，它是永恒的不死者的化身，是究極的屠龍利器。”
蘇笑微微皺眉，仔細在腦海里回憶著《阿維斯塔》里關于伽爾沙斯布的傳說。
“六把武器分別是弓，狼牙棒，槍，還有分別射向食道眼睛牙齒的三只神箭？”
“你怎么知道的？”虞寒一臉驚愕的看著蘇笑，這還是蘇笑第一次見到虞寒露出這種表情。
“博聞強記，過目不忘。”蘇笑淡淡的敷衍了兩句，看著箱子里的長槍，眼神微微發亮。
他感覺這桿長槍像是在召喚自己一般，有種特殊的吸引力。
“與綁定個人的卡德摩斯不用，伽爾沙斯布是獨立自主的，全憑你是否能掌握的了它。”
蘇笑猶豫了片刻，朝著長槍伸出手，但在觸碰到槍身的一瞬間，又縮了回去。
“算了，這種東西在你手里才能發揮出最大威力吧。”蘇笑長吸了一口氣，指了指自己手里的權杖。
“這東西要怎么用？”
“用你的血來激活它。”見蘇笑堅決的選擇了放棄，虞寒也沒再堅持，轉而指導起蘇笑關于卡德摩斯的維護細節來。
“這東西相比維格拉夫弱了一些，龍化的程度也不夠完美，但侵蝕較小，保養也足夠簡單。
像是那些龍血接觸者所使用的維格拉夫，都要定期用自己的血來供養。”
蘇笑輕輕的割開了自己的手指，朝手中的權杖滴了幾滴血。
看著手中的卡德摩斯極速汲取鮮血的模樣，他微微皺眉道：“這東西，有種生命的感覺。”
“說的沒錯。”虞寒贊許的點了點頭，解釋道：“畢竟卡德摩斯是用活靈制作而成的。”
蘇笑聞言面色一變，下意識的將手中的卡德摩斯丟了出去。
“怎么，你還怕這個不成？”
“個人原因，有點抗拒。”蘇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終于明白了自己所感受的違和感是來自何處。
那不愿蠕動著吞食鮮血的卡德摩斯，在蘇笑的眼中就好像是……
柒月家地下室的那些初代種一樣。
盡管知道是不同的東西，但腦海里總會想起那一幕。
自己親手毀滅了柒月那虛假的期望的那一幕。
宛如破滅的童話一般，找不出一個完整的結局。
“我再確認一遍，你真的要放棄卡德摩斯嗎？即便這會大幅削減你的戰力。”
蘇笑點點頭，轉過身不再看向虞寒，似乎是有些抗拒。
“那你帶著伽爾沙斯布吧，這東西只是純粹的屠龍而已，可不是什么活靈。”虞寒有些無奈的擺了擺，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雖然不愿接受卡德摩斯，但接受伽爾沙斯布或許是個更好的選擇。
“不，我兩個都不接受。”蘇笑轉過身，堅定的看著虞寒，
眼睛里透著金黃色的幻火，像是要燃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