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學時代

第二百章 熱情

最后幾個將泡饃相互均了點,水盆當湯喝,原本用來泡水盆的燒餅,九個人一共就只吃了兩個餅子(一份水盆送兩個餅),嘗了個鮮。至于剩下的燒餅,全部打包帶走。

一頓飯吃的幾人大汗淋漓,上了車,愜意的吹著空調,今井綠像孕婦似的挺著個肚子躺在座椅上,一邊揪著衣領,扇風透氣,一邊由衷地感慨道:“你們這的人,可真能吃啊,我感覺我接下來三天都不用吃飯了。”

“吃不了就別強迫自己吃呀,我又沒拿刀逼著你將那水盆的湯喝光。”白薛迦聞言一笑。

今井綠卻辯駁地說:“可是那么好喝的湯,不喝掉豈不是太浪費了。”

就連真白都吃了不少,雖然開始那味道讓她聞起來有些不太適應,可是入口之后,那濃郁的味道就如同炸彈一樣,不停的轟擊著她的味蕾。

隨后,眾人準備先去看看房子,加藤惠說:“我老家的房子不在市區,在郊縣,開車得一個多小時。老家的房子好久沒人了,得收拾一下。況且現在都兩點多了,你們坐了一天的車,我覺得大家今天先休息一下,明天一大早我們再去。”

白薛迦看其他人的意思,都是年輕人,況且這是他們第一次獨立拍攝微電影,一個個興致昂揚,那有半點疲態?恨不得立刻就趕到片場,然后開始他們的拍攝大計。

眾人合計一下,于是沒做停留,直接前往郊縣。

“呃……”

英莉莉靠在安藝倫也的肩膀上,捂著嘴,臉色白的可怕。

安藝倫也叫道:“加藤惠,前邊能不能找地方停一下……”

還好不是高,加藤惠靠邊停車,安藝倫也攙扶著英莉莉下了車。

道路兩旁是田地,種著果樹、玉米和小麥,整整齊齊的分成一塊塊田地。玉米桿挺立著,綠油油的葉子包裹著玉米棒子,已經有了些個頭。另一邊是金燦燦的麥田,更遠處的地方還有農民開著拖拉機轟隆隆的割著麥子。

其他人也恰好出來透氣,城市很大、很繁華、很絢麗,卻也如同一個裝飾豪華的籠子,將人們蝸居在內。

麥田燦燦,山影綽綽,這幅美景讓人心胸隨之一曠,今井綠用手機記錄下景色,分享給朋友,一扭頭,椎名真白扛著dV拍攝。

加藤惠在車的儲物箱里翻了一會,找到暈車藥,拿給英莉莉。

安藝倫也道了聲謝,很不好意思的對大家說道:“不好意思啊,耽擱大家時間了。”

“沒事,咱們又不趕時間。”

“嗯,英莉莉不暈車的話,恐怕我們也不會留意到這里的景色。”白薛迦指了指眼前田野,開著玩笑。

英莉莉沒有吐,下了車吹吹風,稍微休息一下就舒服很多。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郊縣,又拐下鄉村小路。鄉村小路雖然是土路,不過地面被壓的很平整,倒也不怎么顛簸。

一個多小時的路程走了快三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

加藤惠的老家是郊縣的一個村子,叫花村。村子不大,大多數青壯都跑出去外出務工,村子里就剩下老人和孩子,顯得很冷清。路上碰見幾個小孩,穿著雖不比城市里那么潮,但是也都干凈——標準某寶熱款。

這邊的村子生活條件不錯,只不過種地也就忙那幾個月,家里留一兩個人照顧地,年輕的跑出去務工,所以顯得冷清。至于家庭的年收入就算達不到國家標準的“小康”,生活卻也富裕,沒有什么壓力。

環境好、生活節奏愜意、壓力小、房價感人,就是生活不怎么便利,除了郵政之外,其他的包裹都不往這邊送在,最多是到鎮上的站點自提。

村子里的人修房子都是宅基地的模版,白瓷磚、大紅門,門框上還掛著大紅燈籠,不少修建起了小二層,有的甚至還修建了三層,雖然看起來非常的土嗨,但是瞧著倒也闊氣。

加藤惠停在了一個破敗的獨院門口,殘破的矮墻跟兩邊的堂皇格格不入,就好像一群蒼狼中間混入了一只哈士奇一樣,整個畫風都不一樣。

下了車,白薛迦一行人就受到了當地的熱情歡迎。

熱——天氣好熱。

情——下車就看到兩條狗在快的進行著造狗運動,一條黃,一條黑白。黃的是標準中華田園犬,黑白的騎在黃的身上,也是一條土狗,不過是混血,依稀能看出點來自不列顛蘇格蘭高貴的邊牧貴族血統。

而在身后的另一排房子陰影下的小土堆上,還安安靜靜的臥著一只小黃,即使經過也只是漠然的瞥了一眼,然后一動不動的盯著一晃一黑兩條身影,靜靜的盯著。

“如果這里能有一架鋼琴就好了。”今井綠幽幽地說。

“要鋼琴干什么?”白薛迦奇怪。

“愛的憂傷。”椎名真白道。

白薛迦看了下兩人回味過來,眾人相視大笑。椎名真白又拿著dV湊近了那兩條不知廉恥的男女狗,尋找著合適角度。白薛迦一把抓著她的衣領,將她拎了回來。

“你干嘛?”白薛迦道。

“記錄。”椎名真白很認真的盯著白薛迦回答。

白薛迦一手提著行李,一手拉著她,走向屋子,說:“人家已經那么悲慘了,就不要將這份慘痛的回憶記錄下來了,讓它隨風飄散吧。”

大門也就兩人并排那么寬,黑色的漆皮已經掉了大半,只剩下殘存的一點就仿佛頑固的老人斑一樣與門融為一體,其他地方露出了被曬干的木頭門,門上一圈生銹的鉚釘,當中掛著一個門栓,門栓上用大鐵鎖鎖著。

大鐵鎖上銹跡并不明顯,跟門上留下的時光痕跡明顯不同,應該是后來又換的。

可能是久經暴曬,木門內的潮氣與水分早就被曬干了,剩下一堵干燥的柴火,所以木門并不如想象中的實木那么重。

加藤惠掏出鑰匙,打開鎖,拉開門栓,干燥的木頭摩擦在一起,出吱呀一聲,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