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學時代

第一百二十三章 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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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變奏

第一百二十三章變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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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樹紅曾經向白河螢請教過劇中的曲目,當白河螢翻看過劇本之后,對公生和宮園薰的唯一一場合奏,腦海中立刻就回響起了一曲子的旋律圣桑序奏與輪旋隨想曲。

圣桑是一位屬于浪漫時期的法國鋼琴及管風琴演奏家,亦是一位多產的作曲家,他的作品對法國樂壇及后世帶來深遠的影響。他的生平簡單來概括就是,擁有歐洲血脈的氪金玩家,跟他相比,即使是蒼樹紅劇本中的公生也淪落為凡人。

序奏與輪旋隨想曲整作品熱情洋溢,情緒跌宕起伏,浪漫主義氣息濃郁而悠揚,是圣桑的代表作之一。

浪漫主義的作品非常多,熱情洋溢、富含情感的作品也并非只有序奏與輪旋隨想曲一。然而它有一個讓白河螢不得不選擇它的理由:它是圣桑在聽過當時著名的小提琴大師薩拉薩提的音樂會后,專門為他所譜寫,將小提琴的華麗技巧與優美的旋律線條融合到了一起達到了完美的結合。

公生與宮園薰不就是序奏與輪旋隨想曲的體現嗎?

序曲宮園薰因為聽了公生的演奏而放棄了鋼琴,選擇了小提琴,這是兩人命運交織的開端輪旋宮園薰用音樂拯救了公生,將他從陰影中拉了出來,而公生也用音樂激勵了宮園薰,讓她重新振作而最后,公生與宮園薰靈與心的交融,是一曲向著希望與幸福的隨想曲。

序曲的曲調憂郁蒼涼,又不失優美華麗。

原本應該是舞臺上的演奏者的公生,已經離開舞臺很久,也已經很久沒有彈過鋼琴。應該如何表現出公生的生疏同時又得表現出他的天才般的天賦呢?

白薛迦跟著節奏,為什么要說是“跟”?跟就仿佛一個人,被拖著強行跟上了另一個人的步伐。公生并非主動而來,而是被宮園薰強迫拉來,所以他的一切都是被動包括演奏。

鋼琴的節奏配合著小提琴,鋼琴并不出彩,但卻也沒什么失誤,平庸無奇。

白薛迦表情緊繃,神情就仿佛一學期沒學突然面臨裸考一樣的心慌,他的眼睛在琴譜與琴鍵上不停的來回移動,就跟唯恐自己按錯了琴鍵的初學者一樣。

他每一次手指的移動都很僵硬,不情不愿,就仿佛是被聲音追趕著。

閉上眼睛,僅聽音樂,感覺不到什么特別的地方。可是只要睜開眼睛,看一眼白薛迦,心中立刻就升起一個感覺:他很生疏。

只有生疏動作才會這般僵硬,同時也只有實力很強,才會在非常生疏的情況下依然能跟上節奏。

若只是如此平庸的按照樂譜演奏的話,那就不是宮園薰了。

宮園薰不會被樂譜所束縛,她循規蹈矩的演奏,只是為了讓久未碰鋼琴的公生找回熟悉的手感。

就好像是暴風雨前的海面,平靜中孕育著猛烈。

這是一場任性的即興表演,對于宮園薰和公生來說是如此,對于白薛迦和西野司來說亦是如此。

白薛迦和西野司沒有過交流,他知道西野司一會撕碎樂譜給手腳帶上的鐐銬,狂野的彰顯出屬于宮園薰的節奏。

然而,西野司究竟會在哪里開始變奏?

重新撫摸上琴鍵,隨著序曲白薛迦的動作漸漸開始柔和而流暢,被宮園薰蠻橫的拖到舞臺上的公生,開始一點點找回曾經的感覺。

當旋律宛若入眠一樣,一點點沉降到了谷底,白薛迦心中突然一動,側目看向西野司,西野司也同時睜開了眼睛,斜視白薛迦。

兩人眼神接觸的那一剎那,白薛迦仿佛聽到了雷聲。

暴風雨,來了!

西野司的小提琴聲驟然一變,明明還是那個旋律,可是白薛迦感覺跟他所聽過的序奏與輪旋隨想曲截然不同……這曲子已經被她賦予了自己的靈魂,這是宮園薰的序奏與輪旋隨想曲。

公生熱愛鋼琴,可是他有害怕鋼琴。他的害怕源自于母親過渡的嚴厲,然而更多的來自于當他想要讓母親開心為母親演奏了一他最棒的鋼琴曲之后卻被母親不理解而打了一頓,他一時委屈而懷恨對母親說出“你這樣的人快點去死吧”這樣的話,卻不想母親真的病情加重而去世,他到最后都沒來得及對母親道歉。

愧疚、痛苦,深深折磨著他。后悔,讓他開始逃避。

只要一彈起鋼琴他就會響起母親,一想起母親,他就會產生逃避的心態,逃避母親、逃避鋼琴,于是乎鋼琴的聲音從他的世界消失了。

鋼琴,就是他的心魔。

心魔并非是實質上的病癥,算起來應該算是一個精神癥狀。一般情況下,公生沒什么問題,可是當注意力越集中,越是投入感情,心魔也就會隨之而出現。

白薛迦的琴聲亂了,并非是胡亂彈奏,演一個聾子不難,演一個鋼琴家不難,可是如何演一個聽不到聲音的鋼琴家呢?

他曾經試著將耳朵堵住進行彈奏,試著戴上耳機讓亂七八糟的噪音徹底蓋住鋼琴的聲音來進行演奏,將他的彈奏進行錄音,然后自己又聽了數遍,摸索其中的差異。

即使是普通人,帶著耳機,耳機里放著歌曲,跟旁人聊天的話,聲音也會不由自主的變大。因為人們對聲音的判定是以自己聽到的聲音來判定,而不是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那細微的力氣人們自己恐怕也根本察覺不到,當聽到的聲音比較小的時候,就會不自然的加大了說話的力氣,這也是為什么耳背的人多是大嗓門。

盡管貝多芬這個妖孽即使耳朵失聰了,也創作出了數名曲,可是這樣的人如果很常見,那就不會只有一個貝多芬了。

然而公生的情況,又也全然不同。

白薛迦瞪大的瞳孔中充滿了惶恐,他咬著牙,表情擰著,就好像一根彈簧被壓縮到了極限。他的手指的力量越來越重,每一次的敲擊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而且而且節奏突然比小提琴的聲音快了一部,處處快一步。

亂,可是這亂中卻也讓人感受到了一種情緒,是焦躁、是不安、是痛苦。就好像一個小孩子突然落水,他拼盡全力的掙扎、撲騰著,翻騰的水花攪渾了清澈的溪流,然而沒有人能救他,他的身體一點點沉入水里,光明一點點遠去,黑暗將他包裹,讓人窒息的水壓從四面八方兇猛的擠過來。

絕望、放棄。

鋼琴的聲音驟停,白薛迦低頭閉眼,雙手撐在腿上,支著沉重的身體。

西野司繼續著獨奏,沒有了鋼琴的伴奏,小提琴的聲音蒙上了一層孤寂與哀傷。

她在等。

白薛迦咬牙,握拳,用力,顫,終究無法回應。

西野司停了下來,演奏如果中途停止的話,按淘汰算。

白薛迦猛地睜開眼睛,抬頭,愕然的看向她。

西野司沉默,深呼吸,抬頭仰望,轉身,回眸,微笑,凝視著白薛迦的瞳孔里傳遞著鼓勵。

音樂廳的燈光為她披上了一層金輝。

放棄了掙扎,沉入了絕望的水底的孩子的面前突然神來一只手。

她的眼神告訴他:看著我,抓住我!

就如同她野蠻的將公生拖上了舞臺一樣,她又野蠻的將公生從水底拉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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