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大領主

第416章:秦人:晉人不講武德啦

呂陽看著正在趕路的部隊,眼眸里出現了莫名的神采。

身為男兒哪有不喜歡軍旅的呢?

能夠參與其中,并且即將開拔前往與敵軍交戰,有些人會心生畏懼,有的人則是會覺得熱血沸騰。

作為“二代”的呂陽沒少接觸軍隊,以他的感官來講,看到正在趕路的部隊,內心里只有一個想法:俺的,俺的,都是俺家的!

小孩子的思維相對單純和直接,不管部隊來自哪個家族,只要歸于陰氏指揮體系,就是屬于陰氏的。

呂武看到呂陽有神并且浮想聯翩的小眼睛,心里自然是感到無比滿意。

作為家族繼承人,不能看到浩浩蕩蕩趕路的軍隊,露出畏懼的表情是最差的結果,同樣不能沒有任何情緒波動,表現出“欲望”再合適不過了。

同車的呂歡看上去則是有些懶洋洋。

不是作為繼承人來培養,自小就會被灌輸一些不能有額外野心的思想,甚至會被洗腦效忠家主。

這樣一來,能適應各種環境即可,有多余的心思就顯得沒有必要了。

各個家族對子嗣其實都是采取類似的教育方式,不會用同一套教育模板來教導所有家族的男丁。

說白了就是一種分工模式,培養唯一繼承人,再擇優選個“備胎”來以防不測,其余則是會教育成為“工具人”之類的角色。

那樣看著好像挺不公平和殘忍的?

然而,對于一個家族來說,其實才是最為明智的教育模式。

到了現代,西方的精英教育就是那么一回事,有明確的定位,什么階層接受什么教育,以至于大多數西方的普通人會顯得無知到令人懵逼,又極易受到煽動。

并不是他們沒腦子才容易受到煽動,是平時接受教育時,教育模板進行無數次的暗示,搞成了一種能被動喚醒的潛意識。

聽著好像很魔幻是吧?

但是!

了解一下阿三,再去研究一下他們從西方照搬的教育,源于阿三制度帶來的放大性質,會知道并不是在口胡。

用土味的話來概括: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打地洞。

這么一套玩意,諸夏玩了幾千年之久,后來被拋棄或者說被明面禁絕了。(暗地里嘛……,懂的都懂)

莫大恩德啊!

普通人可算也能有出頭之日。

雖說普通人還是要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能出頭,好過再怎么努力都無法打破階級壁壘吧!

陰氏的男丁經過呂武的努力造人達到七位。

只是,對于發展越來越好和地盤越來越大的陰氏,怎么看數量都依然不足夠。

呂武選擇拉有數的家臣一把,將家臣的子嗣納入到家族教育體系中去。

這樣做收獲了無數!

首先是家臣更加忠誠,再來就是陰氏不滅,能得到了世世代代的“工具人”。

而他們還要對陰氏感恩戴德的。

感恩就對了!

其余人想獲得教育,還沒那個機會。

“主,發現秦人哨騎,并已殲滅。”葛存的戰車緩速在呂武所在戰車的側方,又說道:“秦人哨騎已現,或知我軍前來。”

秦人會玩騎馬,一點毛病都沒有。

他們的祖先本來就是養馬的出身,歷經數代人的變革才漸漸玩起了農耕,越來越像是諸夏的一員。

目前的時代中,騎馬作戰這一方面,秦人比起狄人和戎人玩得更溜。

比較令人看不懂的是,秦人跟諸夏的列國交戰卻拋棄使用騎兵投入交戰。

難道是大兵團的正面硬剛,騎兵沒什么作用?

如果是跟諸夏的諸侯國開戰,秦人甚至連派哨騎外出警戒和偵查都不做,倒是跟狄人或戎人交戰會派出哨騎。

其實也不難理解的。

諸夏打的是有規則的戰爭,哪怕是遭遇到敵軍的傳令兵都不會阻攔,別提去進行獵殺。

狄人和戎人沒有“武德”作為約束,秦人跟他們玩耍才會這么講究。

戰爭這種事情,歷來就是“你發現我,我也瞅見了你”,區別是發現者能不能將消息傳遞回去。

呂武伸手扶了一把差點顛倒的呂歡,下令道:“陰氏騎士盡出,無需宣戰直襲義渠營地。”

葛存沒二話,行禮應道:“唯!”

這一次有三千陰氏騎士參戰,不被歸入“徒”或“羨”的編制,某種程度上來講等同于不存在,不會被諸以文字記錄再公開。

大編隊中,一支部隊脫離大隊,踩著馬蹄聲卷起塵煙遠去。

解朔收回目光,心里想道:“陰氏為何有大股單騎走馬,有何用處?”

有相同想法的人很多。

他們真的無法理解陰氏為什么要大搞騎兵這種沒什么用的兵種。

這個不是他們沒長遠目光,跟有沒有見識更加沒關系,純粹是騎兵從未展露崢嶸,甚至異族的騎兵每每被諸夏的戰車加步兵揍得滿頭包。

游牧民族:怪我咯?

戰車:怪我!

諸夏現在對戰車有著強烈的迷戀。

戰車也沒有辜負看重,每一次都能發揮出舉足輕重的作用。

解朔示意馭手靠近呂武所在的戰車,形成平行線之后,先大聲招呼再行禮,說道:“陰子,新軍將一‘軍’何時剿滅義渠(后方),我等尚有兩日方能參戰。”

呂武略略困惑,自己是在被提醒嗎?

另一路大軍前往襲擊義渠人的老巢,花多少時間才能完成作戰目標,能夠抵達呂武所要求的位置,相當不好說。

他們這一路有來自晉國的兩萬士兵,另有來自齊國的兩萬三千左右士兵,兵力方面并不需啊。

根據有限的信息,顯示秦國應該有個四萬左右的兵力,義渠出動了三萬,白翟則剩下不到一萬。

從兵力對比來看,也就難怪秦國覺得自己一家能夠單獨擊敗義渠和白翟。

解朔看到呂武臉上滿是困惑,暗自嘀咕道:“秦人兇蠻,僅是兩萬晉人需應對三方,豈有萬全把握?”

看樣子,他是將兩個沒滿編的齊國“軍”給無視掉了。

不過,他這種思維很晉國人。

晉國每每邀請小弟出兵,一次次只是將小弟當成啦啦隊,搞成思維固化了吖。

呂武還沒告知眾人與白翟有約定。

不是他要保密,純粹是想干什么可以干,說出來則不能說。

有些事情干了沒事,親口說出來再被記錄,一系列的影響會非常大。

光是到時候秦人滿世界喊叫呂武也跑去跟異族結盟,不獨秦人那么搞,晉國的逼格想不下降都難。

另外一點是,呂武發現晉人由衷地瞧不起白翟,懷疑一旦公布要跟白翟聯盟會打擊到參戰將士的士氣。

這么一件事情看著挺搞笑。

只是,為什么會令人打從心里產生驕傲感呢???

他們繼續行軍。

陰氏的三千騎士在沒有通知任何一方的前提下,一出現就沖向義渠人的營地。

這樣的局面嚇了秦國人一大跳,同時搞得義渠人憤慨又感到莫名其妙,獨有白翟一方知道晉國的陰氏參戰了。

三千陰氏騎士突入義渠人的營地一陣破壞與廝殺,摧毀了大概十分之一的營區,不做留念揚長而去。

秦軍這邊搞不清楚狀況,不耽誤他們抓住機會給義渠人來了一下狠的。

然后,他們發現白翟為了拉義渠人一把,少有的主動對秦軍發起攻勢。

“此為晉人戎騎?”吳剛是從三千騎士的穿戴進行猜測。

這位并不是月亮上砍桂樹的那名吳剛,是秦國西部一個大貴族的家主。

那個“戎騎”特指能騎馬作戰的騎兵。

后子針滿臉鐵青,肅聲說道:“為何晉人現身在此?”

他是秦君贏石的同袍弟弟,也是這一次秦國北征的最高指揮官。

為什么不以嬴作為前綴這種事情,算是秦國公族的一種特有文化。

吳剛想到了什么似得,說道:“派往西面哨騎少有歸回者,料義渠、白翟斷無截擊之能,恐為晉人所為。”

他們只是猜測有晉軍摻和建立,無法判斷到底是哪一家為主力。

這一次北征對秦國來說無比重要,事關秦國的國策側重。

他們想要的是掃清北面的威脅,將白翟算計進來,又對義渠下手,怎么也能補一補血,好能夠找到機會從晉國手里將失去的城池奪回來。

現在這么個年頭,獨有陰氏會有疆土的概念,其余包括晉國在內算的是城、邑、邦,沒有聚居點的土地并不算疆域的一部分。

那么也就能夠理解一種現象。

比如,衛國要去支援宋國,需要經過有人定居的地方才算沿途進入他國的疆域范圍,其余都是屬于自由通道。

而自由通道特指的就是無人區。

要是還沒明白,提一提曾經秦穆公要打鄭國,鄭國卻不與秦國接壤,秦軍一路東進經過晉國,不但晉國一無所知,連鄭國也需要等某個商賈偶然發現秦軍進行匯報才知道,怎么都該明白是個怎么回事了。

這里也能得出一個結論,地廣人稀是當代的常態。

后子針臉色改為迷惑,問道:“晉人為何而來?”

沒人能答得上來。

這里既不是秦國的土地,也不屬于晉國。

今年晉國宣戰秦國不成,難道要私下偷襲?

不講規矩這種事情難道不是秦人的“特權”嗎???

那樣會很不晉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