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蹤

第0119章 喝兩盅

望著林江北消失在辦公室門口的背影,周鳳山忍不住嘿嘿樂了起來。

真沒有想到,這個浙警系的天才學員竟然抱上了這么一條大粗腿而不自知。

自己一定想辦法在后面推這小子一把,讓他把這個關系做實。

不然即使他表現再優秀,但是作為浙警系中的河南人,也很難有什么大的發展。關鍵時刻,說不定還會再次讓茅人龍推出來當炮灰。

至于徐鐵成會不會愿意接納林江北,當林江北的后臺,周鳳山絲毫不擔心。

眾所周知,徐鐵成做人雖然霸道無比,但是卻有一個鮮明的特點,那就是恩怨分明。

就沖著林江北曾經救了他寶貝兒子的性命這一條,就足以讓他對林江北另眼相加,而且林江北本身又如此優秀,絕對值得徐鐵成伸手拉上一把。

更何況周鳳山心中隱約有中感覺,似乎徐鐵成家里的二閨女對林江北有點意思,否則也不會時隔這么久還能夠認出黑成泥鰍的林江北,而且還要堅持用車送林江北回來。

只要林江北能夠借著這個機會攀上徐鐵成的關系,成為徐鐵成的嫡系,不管是黃埔系還是浙警系,恐怕無人敢輕易動他。哪怕是處座段逸農,想動一下林江北,恐怕也得事先征求一下徐鐵成的意見吧?

至于說為什么?

很簡單,拋開徐鐵成與常校長一家的親密關系,單單就是徐鐵成手下掌握的武裝力量,也足夠讓段逸農忌憚。

浙江省保安處長,聽著似乎是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色。

但是實際上呢,徐鐵成這個保安處長手下一共有六個保安團,十五個直屬保安大隊,加起來的兵力一共是三個師零兩個團,可以說浙江省的全部地方武裝力量,都掌握在徐鐵成的手里。

要不當初徐鐵成又憑什么敢懟浙江省政府主席王紹洪?

又憑什么敢直接斷了鄭向谷的調查股的給養,直接把調查股三十多號人封鎖在省保安處內不得外出一步?最后逼得段逸農也不得不舉著白旗,請常夫人出來疏通關系?

真的只是憑借著自己跟常校長一家的親密關系嗎?

那說起來國舅爺宋子武跟常校長的關系更親密,但是看看段逸農真的發起飆來,會不會給宋子武面子?

說一千道一萬,還不是段逸農忌憚徐鐵成手中的武裝力量,生怕徐鐵成發起蠻來,把情報處在浙江省的老窩給連鍋端啊!

別說徐鐵成不敢,之前調到常校長身邊擔任侍衛長的省會警察局局長賀云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

當時徐鐵成手下的保安處士官教育團教育長武中漢因為違反交通規則,與杭城中山南路交通警吵鬧起來,被交通警員扭送到南星橋分局去處理。

武中漢到了南星橋分局,亮出身份,希望能賣個交情,卻不料南星橋分局的值班警員反而把武中漢訓斥了一頓。

次日武中漢就進行報復,派遣保安處幾十名荷槍實彈的士兵,沖進南星橋分局見警便毆,遇物即毀,打得分局桌仰椅翻,復至中山南路、清河坊、湖濱一帶,一路逢警即打。

一時間全杭城的交通警都不敢站崗,鬧得滿城風雨。

省會警察局長賀云聞訊之下,亦即下令全市撤崗,一面集合巡警大隊,在太平坊巷省會警察局門口,布防警戒,如臨大敵,并親向徐鐵成求情,徐鐵成卻托大不見。

此時杭城滿街都是保安處的士兵,到處尋警毆打,嚇得全市警察脫下警服,躲進民房藏匿。被打傷的警察已有上百人之多。

賀云無奈,只好托趙至剛出面向徐鐵成求情。

“候至兩三個小時,徐始出來,先來一頓訓斥,說警察罷崗妨礙治安,玩忽職責莫此為甚,飭令查明肇事員警,解送保安處查辦。后經賀云再三懇情,將南星橋分局長撤職了事,而肇事禍首武中漢卻分毫未損。”

由此可以想見徐鐵成在浙江是怎樣的囂張跋扈!

而周鳳山接替賀云出任省會警察局長之后,一個是覺得太晦氣,另外一個也是怕徐鐵成掛念舊仇,立刻把南星橋分局改名為第五分局,而其他分局,也都改變以地名命名的原則,分別改成了第一到第八分局。

想到這里,周鳳山心里隱約有一個期待,倘若林江北真的借著這個事情跟徐鐵成搭上了關系,那么以后自己再面對徐鐵成的時候,是不是不用再那么提心吊膽?

倘若真的有什么事情觸怒了徐鐵成,有林江北從中說項,事情是不是就可以轉圜?

只是,這件事情究竟該怎么推動呢?

林江北走出周鳳山的辦公室,見會客室里沒有人,就把葉路平叫了過來。

“葉哥,”他打開盒子拿出一只浪琴金表,遞給葉路平,“我在亨達利鐘表店給你買了一塊手表,你試戴一下,看看合適不合適。”

“江北,你這是干什么?”葉路平自然看出這塊金表價值不菲,連忙向外推讓,“你上次給我那么多錢,我都已經不好意思了,干什么又送我手表?還是你留著自己戴吧!”

“呵呵,我給自己也買了一塊呢!”林江北又拿出另外一塊盒子,打開讓葉路平看里面那塊浪琴金表,“跟葉哥這一塊一模一樣。”

“那我也不能收!”葉路平搖頭說道,“要不你把這塊手表給退了吧!我這個做大哥的,總不好老占你的便宜!”

“哎,葉哥,你這怎么算是占我的便宜呢?”林江北笑了起來,說道:“沒有你的陪同,王龍飛的密碼本我又怎么能夠發現呢?要知道,單單是獎金,我就要拿一千塊呢!”

“而這塊手表才值多少啊?真要算起來,是我占了葉哥你的便宜呢!”

林江北也不管葉路平愿意不愿意,從他手下捋下那塊價值不過十四五塊錢的英格納手表,把浪琴金表給葉路平戴了上去。

“怎么樣?”林江北拉著葉路平的手讓他看,“是不是帥氣了很多?葉哥,你戴著這塊手表到學校里走一走,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學生呢?”

“胡說八道!我都多大年紀的人了,還能迷倒女學生?”葉路平嘴上這樣說,卻再也舍不得把這塊浪琴金表從手腕上摘下。

這時候的名表就如同古代俠士的寶馬香車,哪個男人能夠不愛呢?

林江北也把自己的英格納手表摘下,戴上另外一只浪琴金表,伸出自己滿是裂紋和肉刺的手,在葉路平面前比劃了一下,笑著說道:“相比之下,我戴上這塊手表,就有點鮮花配牛糞的味道,大煞風景了!”

驢皮膠做的老繭可以去掉,但是手上用火堿溶液燒出來的裂紋和肉刺,沒有半個多月的養護,休想長好!

“江北啊,你真是太不容易了!”葉路平看著林江北的手,心里一陣愧疚,“這塊手表我收下,真是心里有愧啊!”

“有愧啥啊,本來就是葉哥你應該得的!”林江北把手縮了回去,笑著說道:“對了,葉哥,今天晚上有空嗎?咱們找個地方去喝兩盅,慶祝我的喬遷之喜。”

“啊?你找好房子了啊?”

“對,明天搬!”

“那好,你等一下,我進去向長官請個假,今天晚上說什么都要陪你喝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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