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蹤

第0052章 巨款來源

“稟告警官,這個小人就不清楚了!”楊煥金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不知道?”王見剛上前一步,左手一伸,就抓住了楊煥金的衣領,右手就把自己的手槍摸了出來,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就頂在楊煥金的太陽穴上,獰笑著說道,“老子再問你一句,到底知道不知道?”

感受著冷冰冰的槍口貼在自己太陽穴上,楊煥金嚇得魂飛魄散,口中慘聲叫道:“警官,小人不知道,小人真不知道啊!”

王見剛還欲再問,卻覺得左手一沉,只見楊煥金面色慘白,緊閉著雙眼,身子軟綿綿直往下出溜,原來竟然是被嚇暈了過去,全靠著衣領被王見剛拽著,才沒有倒下。

“暈了?”王見剛拎著楊煥金晃悠了兩下,見沒有反應,于是就一松左手,只聽噗通一聲,楊煥金就栽倒在地上。

“喲呵,王八羔子,裝得還挺像啊!”王見剛不相信楊煥金這么容易就被嚇暈,蹲下去啪啪抽了楊煥金兩個耳光,楊煥金依舊是沒有一絲反應。

林江北阻止了欲繼續動粗的王見剛,蹲下去用手指扒開楊煥金的眼皮看了看,只見他瞳孔渙散,毫無焦距,于是就點頭說道:“王哥,他不是假裝,真的是暈過去了!”

“啊?是真的啊?這個窩囊廢!”王見剛撇了撇嘴。

林江北回身對左順河吩咐道:“左所長,麻煩你去弄盆冷水,把他給我潑醒!”

“好咧,林顧問,我這就去!”左順河應了一聲,轉身跑了出去。

“江北兄弟,”王見剛湊到林江北的身邊,用手指了指地上的楊煥金,“你覺得這家伙說不知道王龍飛有沒有另外的銀行戶頭,是真話還是假話?”

“應該是真話吧!”林江北回身走到保險柜前,蹲下去把那些空白支票歸攏在一起,拿在手中一張一張的看著,“我本來也只是隨口一問,并沒有奢望他能夠知道。畢竟他是王保平派過來管賬的賬房,換成我是王龍飛,也不會讓他知道我另外的銀行戶頭。”

“那你真的是覺得王龍飛在銀行另外有戶頭嗎?”王見剛追問道。

“肯定有!”林江北篤定地點了點頭,“王龍飛作為日本間諜,肯定是有活動經費的。因為楊煥金的存在,他肯定不能把活動經費混在觀湖樓的銀行戶頭內,所以只能是另外再秘密開設一個銀行戶頭。”

“不錯,是這個道理!”王見剛對林江北的分析表示贊同,然后又繼續追問道:“那你剛才說了一聲不對,又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對了呢?”

“你說這個啊?主要是聯系到昨天晚上的情況,感覺到不對。”林江北說道,“我們之前已經基本上得出了結論,王龍飛是在昨天晚上鄧興農和吳文軍來觀湖樓的時候拿到的那張防空工事圖。”

“不管鄧興農和吳文軍兩個人之中誰是內鬼,抑或是兩個人都是內鬼,他們對防空工事圖的重要性和價值都會有一個正確的判斷,總之那張防空工事圖的價格絕對不會低廉。”

“而像這種價值不菲的情報交易,為了防止被放飛機,基本上就是先錢后貨,或者是一手錢一手貨的現對現交易。也就是說,要么是王龍飛事先把交易款項提前交給內鬼,要么就是昨天晚上內鬼交防空工事圖的時候錢貨兩清。不可能是內鬼先提供防空工事圖,然后回頭再找機會來找王龍飛來收款。按照我的推斷,昨天晚上錢貨兩清的交易的可能性最大。因為王龍飛肯定也要提防一點,內鬼萬一收了錢款之后,拖著不給防空工事圖怎么辦?他總不能冒著把自己搭進去的風險,去舉報內鬼是日本間諜吧?”

“對,的確是這樣!”王見剛琢磨了一下,不得不承認林江北分析的很有道理。

“再根據王哥你對觀湖樓員工的審問,他們都提到,鄧興農和吳文軍上次到觀湖樓歌場還是一月底,也就是說,他們兩個有大半個月沒有到過觀湖樓。王龍飛即使是提前支付情報款,也不可能提前大半個月之久,因此,基本上可以去確定,王龍飛是在昨天晚上交易時把錢款支付給內鬼的。”

話剛說到這里,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原來是左順河拎著一只水桶走了進來。

林江北就收住了話題,低頭繼續查看手中的空白支票。

左順河把水桶拎到楊煥金身邊,拿起里面的水瓢,嘩嘩地舀了兩瓢水澆在了楊煥金的臉上。

楊煥金被冷水一激,嘴里就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接著就睜開雙眼,雙手按著地慢慢地坐了起來,茫然地半天,這才想起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頓時嘴里又哀嚎:“警官饒命啊,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好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叫喚什么?”林江北沖著楊煥金擺了擺手,制止了他的繼續嚎叫,然后抖了抖手中的支票,問他道:“楊煥金,開出去的支票存根,是歸誰保存?”

見自己沒有生命危險,楊煥金就鎮定了許多,“稟告警官,是歸小人保存。”

“那好,你去把這兩個月的支票存根給我拿過來!”林江北吩咐道。

“是是是,小人馬上去!”楊煥金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往外面跑去。

也不用王見剛吩咐,一個心腹就自動跟在了后面,防止楊煥金趁機逃跑。

工夫不大,楊煥金拿著一疊支票存根走了回來,雙手捧給了林江北。

林江北翻看了一下支票存根,發現號碼都是連續的,并沒有什么缺失,而且存根上的數字跟銀行日記賬上的數字都能夠對應的上。而最后一張支票存根的號碼,又跟手中這些空白支票的號碼都連貫著。這說明王龍飛在支票上沒有搗什么鬼。

于是林江北就揮了揮手,示意把左順河把楊煥金先帶回去,然后跟王見剛繼續起剛才的話題。

“王哥,我們再來做一個推測,你覺得那張防空工事圖的交易價格會是多少?”林江北問道。

“怎么著也得一千法幣以上吧?”王見剛想了一下,回答道:“鄧興農是中校軍銜,每月官俸是一百七十法幣,這么計算下來,每年僅僅是官俸收入都在兩千法幣以上;吳文軍職務是少校,官俸稍微低一些,每月一百三十五法幣,一年官俸收入也有一千六百多法幣。所以無論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是內鬼,沒有一千法幣以上的價格,都沒有理由去冒險。如果兩個人都是內鬼的話,價格只會更高。”

“我贊同你的判斷!”林江北點了點頭,說道:“不過認為價格會更高一些,至少達到他們兩個人中間最低的那個人的年收入左右,也就是說,最少在一千五六百法幣以上。”

“那么問題就來了,那么這么一大筆巨款,王飛龍也不可能隨時帶在身上,而他又沒有動用保險柜里的觀湖樓的現金款項,那么這么一大筆現金,必然是王龍飛從銀行臨時取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