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天劫

137節 初雪為侍,九紋血玉

今日的云家大小姐穿著淺鶚綠色長裙,襯得柳腰細軟,頭上盤著云鬟,玉簪一束,姿色絕美。頂點23

雖然僅和段染相識短短半天。

她卻已然沉淪進段染才華中不可自拔。

頗為主動的向段染獻殷勤。

將早餐放在桌上,云家大小姐坐在桌邊。單手撐著白皙精致的下頜,大眼睛一眨一眨,呆呆的望著‘柳慕白’。

‘要是再俊秀一點,就完美無暇了。’

她心中想道。

不過。

柳公子這個樣子已經非常完美了!

僅僅是一句話,便能喝退陸地神仙級別的狼王,這般風華絕代的氣勢,敢問整個周朝,哪位年輕才俊可以媲美?

就算成年已久的強者,都未必能夠有柳公子的風采!

云家大小姐美眸流光,含情脈脈,陷入于胡思亂想中。

根本沒有聽到段染的文化。

也沒注意到段染的悄然離開。

牧城。

和所有城池一般無二。

街道。

商鋪。

宮殿。

川流不息的人群。

若說唯一不同的,便是此處的建筑。

此處建筑喜歡用石質材料,堆砌得方方正正,或是呈圓拱形,規劃得整整齊齊,宛如嚴肅的矩陣。

建筑上滿是浮雕與雕塑,妖獸最多,應有盡有,可見妖神秘境中的生活、修煉……都與妖獸息息相關。

甚至信仰便是妖獸。

雖說妖獸無處不在。

但與妖獸簽訂契約,也是極少數人的特權。

甚至不接觸到上層圈子,根本不知道具體的信息。

就像云家大小姐,也不知道如何與妖獸簽訂契約。

唯一可以解決段染疑惑的。

便是牧城城主了!

帶著迫切的渴望,段染前往城主府的腳步非常快。

他的腿長。

秦夭夭腿也很長,不過秦夭夭邁不開,只是踩著溫柔淑女才有的小碎步,跟在段染身后:“喂,登徒子,你就丟下那個對你芳心暗許的女孩了?”

段染斜睨了一眼秦夭夭:“她芳心暗許是她的事情,與我何干?難道一位老太太對我芳心暗許,我也得遷就不成?”

“而且。我已經帶了你這個醬油瓶,還要帶第二個嗎?”

段染撇撇嘴。

他的遭遇可謂是倒霉了。

進入秘境時就被秦夭夭抓住。

還被這個天真到犯傻的女孩蠢到,竟然想要交換銀鎧古尸?

這個蠢女孩一開始,信誓旦旦,說會替段染戰斗,結果呢?

在獵殺妖獸時,一看到血就臉色煞白?

思緒至此。

段染搖搖頭。

顯得頗為無奈。

秦夭夭弱弱的反駁:“我不是醬油瓶,是柳兄實力足夠橫推所有妖獸,彎曲不需要我出手嘛……”

段染一愣。

這算拍馬屁嗎?

不過。

不管如何,秦夭夭倒是極少給她添麻煩。

這一點也是段染對秦夭夭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原因。

若是秦夭夭礙手礙腳。

段染早一腳將秦夭夭踹上九霄云外。

礙事的家伙,段染從來不會手下留下。

秦夭夭跟在段染身后:“你真冷漠……沒有感情……”

聞言。

段染突然神情嚴肅。

冷漠?

柳家天才們在領域屠殺四百億黎民百姓。

他從未濫殺無辜。

他也算冷漠嗎?

想到這里,段染冷笑了兩聲:“我并不冷漠,只是因為我身上背負著重任,你知道背負責任是什么感覺嗎?”

看到段染一本正經,無比凝肅認真。

秦夭夭愣在原地。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柳慕白’露出如此嚴肅正經的神情。

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身上的桀驁、玩世不恭全部煙消云散,轉身滿是擔當、自強不息與責任感,仿佛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人……

看得秦夭夭心臟漏跳了幾拍。

緊接著瘋狂跳動,如同擂鼓!

秦夭夭連忙屏住呼吸,可卻感覺兩頰越來越滾燙,仿佛要燙壞一般。

我怎么會有這樣的念頭?

明明就是一個自負膨脹的家伙!

薄情寡義!

登徒子!

秦夭夭在心中連忙反抗方才那虛幻的感覺。

果然。

過了不多時。

段染的一本正經煙消云散。

重新變成一個看起來桀驁不馴的驕縱少爺。

此時。

兩人正好達到城主府前。

城主府邸用漢白玉石砌造,自有一派豪奢,府前蹲著兩只髹金巨龜,高高的十級臺階上,左右分列二十位帶刀侍衛。

侍衛沒有真元修為,只修肉身,身上披著的戎甲無比精致,恐怕是頂尖的煉器師鍛造,細密的雪花紋,宛如金絲楠木的年輪。

璀璨的光芒耀眼奪目。

二十個侍衛站在門口,氣勢巍峨,宛如天降門神。

段染上前一步。

二十柄長刀立刻拔出,明晃晃的刀刃伸向段染。

“何人,何事?”

段染遂跟侍衛稟明的情況,說想要見城主。

不過。

侍衛并沒有當一回事。

敷衍的通報了一下。

隨即折回府前,語氣干冷,沒有任何情緒:“城主正在閉關修煉,十天后的選婿擂臺上,城主才會出面。想要見城主,必須等十天后。若有什么急事,需提前十天預約。不是頂尖名士級別的大人物,還請回。”

段染皺眉。

顯而易見……

城主閉關肯定是托辭。

不想見才是真正原因。

段染想要一路殺進去。

但在不知道城主的真正實力下,貿然動手顯得不夠理智。

可段染又不甘心。

老村長說必須在十七天內,為石村的血玉撫摸一道血紋。

若是是耽誤十天,就只剩下七天。

七天夠嗎?

或許夠。

但段染不想面對任何變故。

他要立刻馬上,見到城主!

“沒有別的方法嗎?”

侍衛搖頭。

段染沉吟了許久。

秦夭夭在一旁弱弱的開口:“登徒子,你可以打擂臺呀,若在擂臺上鎮壓一切對手,表現耀眼,城主不就被你驚動了?”

聞言。

段染眼眸一亮。

秦夭夭的方法,不失為一計良策。

既然城主急著為女兒選婿,定然會關注擂臺上出現的青年才俊。

若是鎮壓一切年輕武者,自然而然就會驚動城主。

屆時。

想要詢問城主關于九紋血玉的消息,還不是輕而易舉。

段染贊賞的看了一眼秦夭夭。

“雖然你是醬油瓶,但你還有點狗頭軍事的用處。”

秦夭夭吹了吹輕紗:“登徒子,忘恩負義,薄情寡義,負心漢!”

她對段染叫她狗頭軍師極其不滿。

段染啞然。

“我哪里負心漢了?”

“你就是負心漢!”

段染哂笑一聲,不與秦夭夭爭辯,直接走向城中心廣場。

秦夭夭跟在段染身后。

一直用堪比百靈鳥一般的嗓音,重復登徒子,忘恩負義,薄情寡義,負心漢這幾個詞。

段染置若罔聞,不予理會。

很快來到牧城主女兒,牧初雪選婿的擂臺!

也就是城中心的演武場。

這一處演武場,呈碗形,碗底就是直徑千米的演武場。

碗延則是一個階梯一個階梯的觀眾席。

這一刻。

觀眾席上井然有序的坐著無數武者。

城主府內的護衛軍,足足有三千人,拿著刀劍,在演武場上維持秩序,一旦發現爭斗,立刻制服!

甚至還會痛下殺手。

為的就是保證絕對的秩序!

演武場上。

兩位半步歸丹境的青年正打得不可開交。

很顯然。

妖神秘境中的武者,修煉資源與天賦都不如羅浮州外。

相比于段染這種絕世妖孽,更是差得十萬八千里。

段染能打一千個!

但沒見過世面的武者們,自然對兩位天驕議論紛紛,津津樂道,甚至面帶驚艷羨慕。

“那是牧城第一天才,謝輕!

四天內,已經連續守擂九十八場不敗了,再贏下兩場,就能百戰百勝!這可是極其難以獲得的殊榮,在我們中山封國,乃是當之無愧的頂尖!”

“是啊,年輕一輩,基本上全部聚攏牧城,能在無數天才的襯托下,百戰百勝,今后恐怕又是一尊陸地神仙!”

臺下的武者贊賞、咋舌、敬佩、慨嘆。

段染目光平靜,望著演武場上兩位武者打得你來我往,火熱朝天。

在段染面前,半步歸丹境武者,確實就像菜雞互啄一般……

尤其是在段染閱過兩千多卷功法、武技后。

心中對武技的了解已經到了一個看遍千招萬招的程度。

目光所至。

漏洞百出!

段染沒眼看下去了,不忍直視的嘆了一口氣。

一步踏上虛空。

掠向演武場。

城主府的護衛,立刻攔住段染。

“來者何人?牧城主正設擂臺選婿,不得亂了規矩!”

段染無動于衷。

繼續向前。

“你也是來打擂的嗎?”

護衛喝問道,刀指段染。

段染眼簾抬起,輕輕一彈指。

指頭嘣在刀刃上。

‘嗡!’

一聲凄厲的刀鳴,響徹演武場!

緊接著。

削鐵如泥的長刀,寸寸崩碎,化作一地的碎片。

護衛瞠目結舌,額頭上冷汗直冒。

段染輕輕一掌,震開護衛。

爾后真元鼓蕩,場內出現一條真元形成的巨龍,撲向兩位半步歸丹境武者。

兩位歸丹境武者在真元巨龍的撞擊下毫無抵抗之力。

瞬間倒飛三十米。

噗通一聲砸在演武臺上,渾身酸痛,嘴角流血。

“你竟然偷襲?”

謝輕不敢承認段染的優秀。

只能怨恨的盯著段染。

段染揮袖一掃,謝輕和另一位武者跌落戰臺下。

顏面掃地,滿臉羞憤的謝輕,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可終究是沒有找到。

護衛想要上前阻攔,破壞規矩的段染。

但身后傳來大小姐的阻攔。

他只能衡量一下他和段染的差距,然后悄然退下。

段染負手而立。

由于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見到城主,并且詢問血玉的相關信息。

故而。

段染俯視著一切武者,釋放了一個群嘲:“鄙人柳慕白,我說你們都是垃圾。

有不服的盡管上來挨打!算了,你們一起上都沒有關系。”

群嘲落入演武場中,一石激起千層浪!

演武臺下瞬間人聲鼎沸,怨憤沸騰。

就連坐在遠處觀戰的牧初雪。

鮮艷的紅唇都微微張開,露出吃驚之色,她從未見過如此猖獗的武者。

但從剛才的表現來看。

柳慕白公子應該有這份猖獗的資本?

牧初雪對段染多了一份關注。

不過。

演武場上的觀眾,顯然就多了一百二十分的敵意。

“這是誰?好生無恥,謝輕兄和對手正在鏖戰,他竟然跑上來偷襲,真是不要臉!”

“是啊,偷襲贏了戰斗,竟然還敢小覷天下英雄!有人上去將他打成殘廢嗎?”

一位富家少爺同樣非常不滿:“我出一萬枚中品靈石,請哪一位天才出面,將這個什么柳什么白打成殘廢,不要下殺手,只需卸掉四肢!”

緊接著,另一位富家少爺眼神陰翳:“我也愿意出一萬枚中品靈石!”

“我同樣愿意!”

“我出一萬枚中品靈石。”

只是幾十個呼吸間。

就有十九位富家少爺,愿意眾籌打斷‘柳慕白’打四肢。

也就是說。

只要打敗段染,卸掉段染的四肢,就能獲得十九萬枚中品靈石!

這可是一筆巨款。

許多武者心動不已。

“一個玩偷襲的武者,有什么害怕的,哪位仁兄打頭陣?”

演武場上,一位武者煽風點火,自己的屁股卻如同生根了一般,紋絲不動。

在這般喧嘩的民意下。

七位敞胸露懷的壯漢,咚咚咚咚落在段染面前。

“我牧城七人幫,來會會這位兄弟!”

來者喂七位壯漢。

皆是干練的平頭,臉色都有蜈蚣一般的傷疤,顯得頗為丑陋!

身上肌肉宛如銅鑄,肉身修為凝聚成一塊百煉鋼鐵,氣勢直沖云霄。

周圍的氣氛瞬間肅然。

“蠻越七兄弟!據說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有著尿和稀泥的交情!而且修煉同一種功法,同一種武技。

為了煉出出合擊絕技,他們磨合了整整七年!

到如今,已經產生了心電感應,一旦有一位出手,其它七位能夠密切配合,如同一體!

若是生死搏斗的情況下,連謝輕都會重傷潰敗!”

“據說七人在牧城已經建立了不容小覷的勢力!曾經活生生打死過一位歸丹境初期巔峰的老牌強者!”

“端得是年輕有為啊。七傷拳,一人一傷,疊加成恐怖無比的殺傷力,堪稱絕技!”

對于演武場下的驚嘆。

七位壯漢十分受用。

傲然的展示著身上如銅塊一般的肌肉。

段染也有肌肉,八塊腹肌,胸肌,肱二頭肌,但并不夸張,只是恰大好處,多一分則壯,少一分則瘦。

他緩緩握緊拳頭。

有心想要領教七傷拳!

畢竟七人聯手的武技,他還是第一次見。

只需看上一眼,他就能夠學會。

或許今后能夠用到呢?

比如將來段染組建神將營,就能讓他們修習七傷拳。

或許可以合擊,打敗神境武者?

“來。”

段染輕蔑的勾勾手。

七位壯漢看到如此挑釁。

只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憤怒填滿胸口,將段染團團圍住,教材奇特的方位,互相照應拱衛。

同時跺下左腳,身上氣血燃起虛影。

拳芒在拳頭上噴涌。

“第一傷!生!”

一柱白色拳芒沖天而起,占據演武臺一角。

“第二傷!死!”

緊接著,在一位壯漢的身上,盤旋出一柱黑色拳芒,同樣占據演武臺一角。

“第三傷!病!”

“第四傷!怨憎會!”

“第五傷!愛別離!”

“第六傷,五陰熾盛!”

“第七傷,求不得!”

隨著一聲聲咆哮聲落下。

段染周圍,沖起七根拳芒光柱,宛如一棟宮殿的重檐,帶給段染一種危樓將傾的心悸感。

與此同時。

段染的頭頂之上。

隱隱約約有一只彌漫著殺氣的巨拳凝聚。

段染眼簾微抬,露出饒有興致的神態。

“不錯,我看看你們有幾斤幾兩。”

見段染此時還在輕敵。

七位壯漢冷笑連連,爆喝一聲,腳下一跺,握拳甩出,七柱拳芒,迅速被七人的拳頭吞噬,化作凝實的鐵拳,砸在段染身上。

虛空中的巨拳轟然砸落!

宛如萬仞高空山的墜石,發出驚天動地的震響。

無數武者捂住了耳朵。

震撼與七傷拳打下時的山搖地動,天地變色。

唯有段染神色不變。

七枚重拳,打在腰部、腹部,胸膛,肩膀……

但……

七人收拳,自信戰斗已經結束。

“竟然不閃不躲?”

“在年輕一輩中,就沒有哪一位武者,能夠硬撼我們七兄弟但鐵拳。”

“而且七傷拳有著獨特的內勁,就算歸丹境中期武者,也會遭受重傷,歸丹境中期以下,無一不是暴斃身亡。”

七兄弟已經在思考如何分配十九萬枚中品靈石了。

可是。

段染就這樣站在拳芒中間。

巋然不動,波瀾不驚,仿佛七人幫的攻擊,從未出現過。

臉色沒有半點變化,肉身上沒有濺射出鮮血。

呼吸頻率還是一樣的不急不緩,帶著特有的韻律。

段染拂了拂衣衫,淡然點評:“兇狠有余,卻無巧力,何況你們根本沒有掌握精髓。真是可惜了一門武技。”

話音落下。

段染握緊拳頭。

眼眸中透露著冷靜。

“生,死,病,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熾盛,求不得!”

只是一聲爆喝。

六道沸騰的氣血,從段染的周身涌出,從段染的每一塊肌肉升騰而起,凝聚在拳頭上,一拳打出。

剎那間。

演武場上的空間繃掉了一塊。

一股恐怖的力道和著音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隔空打h。

七位壯漢只感覺胸口一沉。

悶哼一聲,倒退數十步,滿臉錯愕的望著段染,嘴角緩緩溢出鮮血。

七傷拳?

七傷拳!

這才是真正的七傷拳啊,拳譜上關于頂尖七傷拳的描述,便是段染方才用出的手段!

七位壯漢瞠目結舌,惶恐莫名。

“你也修煉了七傷拳?”

段染笑而不語。

七位壯漢了然,咬著牙,濃眉緊皺,向段染拱了拱手。

“今日是我們兄弟關公門前耍大刀了,告辭。”

段染面無表情。

這對他來說,算是欺負菜鳥了。

不過為了早日見到城主,也只能選擇欺負一下菜鳥。

這樣想著。

段染頗為的心安理得。

要知道。

段染本身不過十六歲罷了。

以十六歲的年紀,吊打二十多歲,其實不算欺負。

誰讓他天賦高,悟性好,機緣多呢?

一念至此。

段染昂首挺胸,頂天立地:“還有誰想要上來挨打?盡管一試!一起上也不是不可以。”

段染再一次釋放群嘲。

這樣的嘲諷。

讓許多天才無法忍受。

十四位中山封國的天才落在演武場上,如臨大敵的盯著段染。

“我們十四個人一起,雙拳難敵四手,你如何能勝過我們?”

話音還未落下。

段染的真元傾瀉而出。

就像泄洪的閘口。

伴隨著雷霆一般的震響,瘋狂壓在眾武者身上。

“這是什么手段?”

他們都是煉體武者。

從來沒有修習過真元。

此時大驚失色,被段染的氣息壓得喘不過氣來。

段染不斷施加威壓,仿佛是在一根根樹枝上增加積雪。

十四位武者脊梁彎曲,甚至膝蓋都曲弓著。

十幾個呼吸后。

這些武者全部跪在了演武場上,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站起。

演武場上一片寂靜!

段染的實力,讓他們瞠目結舌,汗流浹背。

就連牧初雪身后的老者,都滿臉嚴峻。

“小姐,你,你究竟是什么運氣啊,竟然有一位陸地神仙境界的年輕武者,前來參加選婿!”

“陸地神仙境界?你說柳公子是陸地神仙境界?”

牧初雪驚疑不定:“不是說跨入陸地神仙的強者,最起碼都會是七十歲,甚至一百歲嗎?”

老者頷首:“是啊,陸地神仙極其難得!

有些武者,終其一生都摸不到門檻。

就連小姐的父親,都是八十歲時,才跨入陸地神仙境。

可世間總有天縱之才。

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若是小姐能選上如此夫婿……”

說到此處。

老者吞了吞口水。

如果能夠將柳慕白納為賢婿,那么……牧城主,就算成為周朝之王,都不成問題吧?

牧初雪亦是怦然心動。

她透過卷簾看到了‘柳慕白’的容貌。

僅僅是清秀,但并不丑,關鍵是年輕,天賦奇絕,才情驚艷!

才華出眾,相貌平平無奇,算得了什么呢?

這是極佳的夫婿了。

牧初雪心動了。

她原本要被老國君搶走,本想匆匆在一群天驕中選出最順眼的武者,將就著成婚。

因此并未報多少希望。

期望不高的情況下。

突然出現一位遠超預期的選擇的時候。

牧初雪當然是喜出望外,驚喜非常。

牧初雪起身。

撩起卷簾。

露出清雅漂亮的面容。

演武場下,無數青年才俊看得眼睛發直,甚至有許多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這些年間。

僅牧初雪三個字。

便給他們留下了無數美好的幻想。

出生時自帶異香的女人啊,哪個男的不心動?

“柳公子,初雪愿意嫁給您。”

段染:“……”

這么直接的嗎?

“此事,還須先征求你父親的同意,我能見見你的父親嗎?”

段染最主要的目的是九紋血玉啊!

盡管牧初雪確實國色天香,柳腰婀娜,五官挺俏,比羅浮州仙女榜上的白袖,還要光**人幾分。

美貌姿色,可與秦夭夭比肩。

但段染志不在女色。

牧初雪一愣,心想確實如此。

“柳公子說得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要征得爹爹和阿媽的同意,你跟我來。”

她下場拉起段染的衣袖。

許是意識到了什么。

她立刻俏臉通紅,放開了段染的衣袖。

段染向秦夭夭招了招手,秦夭夭緩緩走上演武臺。

“我的天啊,這位蒙著輕紗的少女,一定也是天姿國色,此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想要享齊人之福。”

“初雪姑娘,你一定要擦亮眼睛看人啊。”

“此子禽獸不如!”

“初雪姑娘,千萬不要被此等畜生蒙蔽了雙眼!”

演武臺上一片哀嚎與謾罵。

牧初雪愣在原地,貝齒緊咬紅唇,心臟微微抽痛,仿佛身體內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渾身漸漸冰涼。

眼眸底下。

被兩片陰云籠罩著。

無法散開。

“柳公子,她……她是……”

秦夭夭上前一步:“我只是他的朋友,找他做一點交易。我跟他半點關系都沒有,也絕對不會愛上這樣一個爛人。”

段染呵呵一笑。

初雪立刻心情霽朗。

拉著段染的衣袖,在侍女的環繞下,走入城主府。

“我是不是冰雪聰明,稍一用計,就能幫你解決困難,要不要將銀色古尸給我?”

“門都沒有。”

段染一口回絕。

從府邸大門,穿過百草園,再穿過武場,書屋,有足足兩千步的距離。

牧初雪終于帶著段染和秦夭夭,來到城主的書房。

牧初雪舉起潔白的手腕。

輕輕叩門。

“爹爹,我選好夫婿了,請你看一下。”

聞言。

段染尷尬的看了一眼秦夭夭,這個計策似乎有問題!

牧初雪似乎對他特別滿意!

不應該啊。

他明明已經遮掉了令人怦然心動的容貌,遮掉了五分的光芒,五分的逼格。

難道說。

僅憑才華,他都能讓女孩子一見鐘情?

段染意識到。

原來他是如此的優秀。

不僅膚淺到無處安放的帥氣,能撩動少女的芳心。

就連無與倫比的才華,也能讓他成為少女殺手。

這只是一半的優秀啊。

段染陷入了憂傷。

不過。

還是先見見牧城主罷。

如果能夠鎮壓牧城主,段染倒是不必擔心。

“你不娶她,她就要被老男人糟蹋……你舍得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姑娘,就這樣慘遭摧折嗎?”

“我想帶她離開,到時候,我來跟她說。”

秦夭夭湊到段染耳邊。

“行。”

段染一步跨入書房。

與牧城主的目光相遇。

“我聽陳老說,來了一位陸地神仙,看樣子,還真是天縱之才!我愿意將女兒嫁給你!牧城都可以留給你繼承!”

段染表現平淡。

“城主,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這枚血玉,能否附魔一道血紋?

然后,我想知道,九紋血玉,該如何獲得?”

聞言。

城主臉色逐漸嚴肅。

“恐怕你本意不是想要娶我女兒吧?只是想詢問血玉的消息……”

聽得這句話。

牧初雪渾身一顫,抬頭望著段染,絕美的臉上,滾落兩行珍珠般剔透的眼淚。

她其實也是一個聰慧的人兒。

早在進入府內,她就敏銳的察覺到了什么。

沒想到,事實竟如此殘酷!

段染默不作聲。

“柳公子乃事天下一等一的天驕,放眼周朝,都無人能媲美,唉,牧某怎敢高攀?”

秦夭夭輕點螓首:“確實,柳兄天縱神武,實力遠不止你們看到的這般!

我之所以慫恿柳兄出手。

只是不忍心初雪姑娘的終身幸福被毀,若是初雪姑娘愿意,可以當我的丫鬟,我帶你離開,去更廣闊的世界。”

牧初雪莫名其妙。

梨花帶雨的看著牧城主:“爹爹……”

牧城主嘆了一口氣。

“我有妖尊,能鎮壓你一時,卻不能鎮壓你一世,何況我女兒的終身幸福,也不能鎮壓而來。女兒,柳公子是天上雄鷹,你只是地上螻蟻,終究不能相遇,看開一點吧。”

他布滿老繭的手,撫摸著女兒的面容。

段染郁悶了:“這個世界,也不見得要找個夫婿,才能自立,我就見過自己開創了一番天地的女子,我剛修煉時,便是一位女子為我遮風擋雨。

你如果愿意,可以跟在我身邊當一個侍女,若你見識到了廣袤無際的天地,就可以自動離開了。”

牧初雪睜大眼睛,望著段染:“服侍柳公子嗎?”

“對。”

“初雪愿意,愿意一生跟隨公子。”

她本就萬念俱灰。

能在不抱一絲希望的情況下。

遇上此生見過的最驚艷的人了。

值得了。

相比于其它武者,相比于周幽王那個老邁的家伙,相比于蕓蕓眾生,好上了不知道多少倍!

委身為侍女,何嘗不可呢?

一旁的秦夭夭拉起牧初雪的小手,語重心長:“你見識的天才太少。今后姐姐帶你看廣袤的世界。

我知道有一位叫做白染的超級天才,不僅天賦碾壓柳兄,就連容貌,都是美如妖孽,成為無數美女的夢中情郎。

你要是看過白染,就不會覺得柳兄有多么驚艷了,到時候將他一腳踹掉!”

秦夭夭瞪了段染一眼,會說話的眼眸,仿佛在嬌斥段染是一個登徒子。

段染無語了。

白染?

對啊。

如果揭掉面具,他的魅力只會更恐怖,更讓人著迷。

才華、天賦、悟性、顏值……

這些段染都有。

也就是說,牧初雪越來越讓沉淪在他的魅力之中。

段染后悔了!

可惜話已經說出口……

牧初雪興高采烈的站在段染身邊。

牧城主幽幽一嘆。

“你開心就好。”

“為了報答柳公子,我就將我知道的,全部告訴柳兄好了。柳兄請坐。”

ps:坐了一天,卻只寫出八千字……

抱歉了。挨罵吧!

雖然目標未達成,但總算不是前些天的每天四千字了。

明天繼續努力,沖刺一萬字!